《假纨绔和真腹黑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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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一响,店中小伙计立刻送上茶水,说书先生喝了两口,抚着花白长须长叹一声,颇有些天机不可泄露之姿。
四周议论纷纷,晏珹默默用海碗喝茶,咂摸出点油味。
隔壁桌的几个大汉聚在一起,压低了粗哑的嗓子讲着。
“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宫中秘辛也可知?”
“我看八成是编的,议论皇室,嘿,也不怕被割舌头。”
“咱们这穷乡僻壤,谁能知道呢?就当话本听着算了。”
晏珹放了碗,摸出腰上系的袋子,挑了俩碎银独自越过人群,交给说书人。
“先生说的精彩。”
说书人寻声,抬眼看这高大少年郎。
高挺鼻梁,剑眉凤目,尤其那双泛着几分冷的琥珀瞳,一看便叫人移不开眼,偏偏薄唇抿出些许笑意。
于是乎三月初,雪消融。
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更何况衣物一看面料就知是上等。
——这恐怕还是个贵人。
说书人眼睛一转,立刻笑呵呵接过了,嘴上道谢心里纳罕,不知谁家的公子到乡下来了。
“公子不常来听书吧?谪仙人样貌老朽可不曾见过,若是见了定当记得。”说书人笑眯眯看着晏珹。
晏珹也半真半假回了一句:“带着家里刚入关的侍女来见见世面,她是胡人的后代,大价钱买来的。”
“先生说的这些可有几分真?”
说书人眼尾的皱纹挤在一起,精明展露无余:“这…多是民间传说,不怕公子笑话,其中的情节多是掺杂了些人情世故。”
既然是人情世故,免不了要点世故,这个道理晏珹一听便知,于是又变戏法似地摸出来些碎银子丢过去,说书人立刻接住。
“诶呦呦,公子真是阔气。”他左右看看,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说:“老朽听闻赵卓诚此人其实没那么干净,不过凶手究竟是谁还真不好说。”
“毕竟手上不干净的话,瞧着他的怨鬼可多了去。”
晏珹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满意点头:“原是如此。”
说完便走,看着心情大好。
翠萝不明所以,只是跟上,刚跨出门槛,便开了口。
“王……公子,他刚刚说的可有真的?您刚刚到底是在做什么?”
晏珹眼中含笑:“我?我在收买情报。”
“赵卓诚案我知道一些内幕,你刚入关,大约是没听说过的。”
他继续解释:“我在想此事定有蹊跷,所以看看民间是如何传闻,这一查果然出了问题。”
翠萝眨眨眼:“怎么说?”
“先回家。”晏珹答着。长腿一迈,便向一处走去。
行过半晌至府。
未铸石兽,只造了台阶石板,青苔点点。
两柱撑檐,门涂红漆,门上兽口颉圆环,再上置匾“乡间府”,通俗易懂。
晏珹先一步进入,四方长廊绕露天前院,假山正中放。
延长廊而行至偏房,再往里至内院,中有露天池塘,粉荷摇曳,依稀鱼影藏匿。
廊下阴凉,内院之后仍存厢房,此府约莫是个“目”字形状。
晏珹最终停于厢房,内有软榻,铺垫于地,怕脏了这清白垫子,脱鞋才入。
翠萝则未停,一直到了膳房,拿了果盘吩咐好晚膳才回厢房。
其行动迅速,果盘却纹丝未动,足上步伐似有章法,武艺通了三分,不过瞬息便至。
打开厢房门,光亮深入其中,正照到晏珹四仰八叉躺软榻上,没个正形。
翠萝叹气:“王爷,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别这样不拘小节,好歹是个王爷啊。”
晏珹嘿嘿一笑坐起身:“我习惯了,到底不比此世人那般儒雅风趣。”
晏珹是穿越来的,上一世的他摊上个欠了一身债逃跑,留下母子俩独自面对生活的父亲。
艰难读完大学,刚毕业正在为工作奔波,本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却被讨债的人用了些手段套到荒郊野岭。
晏珹,也就是上一世的楚锦深,逃命的时候不慎跌落山崖。
一醒来就成了婴儿模样,生在了晏家。
他还有上一世的记忆,幼年为了适应这个年代的习惯吃了不少苦,初得官职时更是如履薄冰,但十几年下来也终归适应。
“王爷,您说您是穿越来的,那您以前是在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呢?”翠萝放下果盘,好奇询问。
晏珹有时候也会想念上一世的家庭,忍不住找人倾诉,于是挑了年龄最小的侍女当话本故事讲了几句。
谁知别人都当趣闻听,偏偏翠萝似乎信以为真。
晏珹有些犯难,恰巧这时又有一侍女拿来一盆水。
“王爷洗干净手再吃,翠萝忘抬水来了。”
这侍女和翠萝差不多打扮,双眼紧闭似乎目不能视,动作却利索得很,丝毫不受影响。
晏珹于是洗干净了手,拿起一脆果就啃起来:“还是翠竹心细,翠萝你别是满门心思都想听我说那上一世的故事了,这个是天机不可泄露。”
“王爷的故事也就翠萝听得最仔细了。”翠竹轻笑。
晏珹咬下一口果肉,腮帮子一鼓一鼓嘟囔:“好了,先说正事,今天听说书人讲,害了赵卓诚的是他仇家,还说赵卓诚手里不干净。”
“他手上确实不干净。”翠竹的声音比翠萝细柔得多,说起话来如同泉水叮咚,悦耳非常,但语气里透出的干练并非声线可以影响的。
“具体干了什么事我们暂时没有查出,但似乎有人故意引导,将大家的视线对准了这个所谓的仇人。”
“王爷,这当中真的没有金国参与吗?”
翠竹一句话正中红心,晏珹不禁叹气;“就是因为有可能所以我才头疼。”
“这事不简单,圣上明面上倒很是关心,但背后几乎是冷处理,你看这地方连茶馆里有人说是金国刺客杀的,还说赵卓诚手里不干净,竟然没人管?”
“这样的重臣遇刺竟然冷处理,确实有蹊跷。”
“而且这事儿之后……还莫名其妙要给我赐婚。”
晏珹说着又“咔嚓”一声咬了口果子,半撑着躺到软榻上。
翠萝在一旁看着晏珹悠哉样子,恨铁不成钢,跺着脚就绕到晏珹旁边。
“哎呀王爷,您别吃了。接下来怎么办?真的娶一个皇子在家里养着?您就不怕他是皇上的……”
话未说完,晏珹却明白了其中意思。
就是怕皇子是皇帝派来的眼线,以后他们做事都得畏首畏尾。
晏珹抬眼一瞧,不说话。
翠萝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摸出个蒲扇为晏珹好生扇凉,一边愁眉苦脸道,重重叹口气,郁闷无比。
“这皇位相争,兄弟相残,真是令人唏嘘。”翠竹淡淡道。
晏珹点头:“皇室和金国有了牵连,背后必然有阴谋,这盘棋,皇帝是执棋人,赵卓诚则是一颗废子。”
说完看向翠萝,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要和我成婚的皇子,你猜是谁?”
翠萝眨眼摇头道:“翠萝不知。”
晏珹咬完最后一口苹果,翠萝连忙拿了小盆接下果核。
“温言。”
“哐嘡——”
小盆被翠萝一个哆嗦抖到地上,骨碌碌滚两圈。
“言!”
翠萝大叫一声又立马捂住了嘴,面上表情又是惊又是喜。
晏珹看着笑骂道:“多大个人了,怎么这么咋呼?”
“皇帝赐婚怕是也想把我拉入这局,不如将计就计,韩氏失踪前在殷桃坳附近出现过,而殷桃坳就在附近。”
“所以,其实王爷来乡间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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