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回应式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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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交杂着话语声,忽远忽近。
角落里,喻禾双臂抱膝坐在台阶上,几缕发丝松松散散地飘落在肩头,原本白皙的脸颊此时泛着红晕。她半阖双眼,意识已十分朦胧,身体似乎有些坐不稳,越发显得娇憨。
“喝水。”徐姜秩拧开盖子递给她。
喻禾抬起头,微眯着双眼看向他,眸中水光潋滟,活脱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徐姜秩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她也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他轻叹一口气,俯下身子又凑近些,将水递到她手中。
“水。”
这次他的声音软了几分,像哄小孩子一样。
喻禾这才举起矿泉水瓶抿了一小口。
方才,喻禾说出那句“你对我还有感觉么”,徐姜秩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相反,他竟有些害怕。
他怕结局会像之前那样重蹈覆辙。
自从宋齐语说过那些话后,他想了很久,就算喻禾永远都好不了,那他就陪着她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正当他反复斟酌如何开口时,肩上忽地一重,喻禾身子一歪倒在他身上。
他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席上几个男生互相敬酒,杨泽生下意识去喊徐姜秩,叫了好几声也无人应答。
他扫了一圈发现徐姜秩压根就没在屋里。
陈丽这时也注意到喻禾出去好久还没回来。
“喻禾也不见了。”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静下来。
“他俩都不见了?”
“嘶——杨泽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俩到底在一起没?”
趁着当事人不在,大家开始按捺不住八卦的心。
刚才看他俩状态不对,以为早分了,也就没敢提。现在两人又同时出去,搞得人一头雾水。
“对啊对啊,我当年可是很看好这对的。”
杨泽生也搞不明白,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桌上只剩下残羹剩饭,接着大家又聊了许多。
等到不少人都乏了后,喻禾跟徐姜秩还没回来。
“不行了,我要困死了。”
“回去吧,我明天还要早点起床呢。”
“不等他俩了啊?”
“说不定人家早走了。”
“那我们也走吧。”
话毕,大家纷纷起座,朝门口走去。
徐姜秩看了看时间,蹲下身子,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低声问:“要不要走?”
喻禾缓缓抬起眼眸,瞳孔涣散,盯着他轻轻点下头。
“还能动么?”
喻禾想要证明自己能行,作势站起身,但她低估了自己的酒量,久坐后猛得站起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猝不及防往前倒。
好在徐姜秩手疾眼快,迅速扶住她的肩膀。
两人距离拉得极近,清楚到能看到对方瞳仁的倒影,鼻息交迭,散发出绮靡的气息。
徐姜秩视线下移,目光从她小巧的鼻尖落到娇艳饱满的唇上。随后他克制地移开眼,只觉得喉间发涩。
“上来。”徐姜秩背对着她单膝蹲下,目视前方。
喻禾望着他宽阔坚实的背,身体前倾,轻轻勾上他的脖子,整个人便挂在他身上。
感受到背上的温热,徐姜秩身子一僵,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潮色,声音暗哑:“抓紧。”
喻禾像是回应他,又往上移了移。
滚烫的脸颊贴上他的肌肤,似要将他的一颗心都被融化掉。喻禾毛茸茸的头顶又往他颈窝里凑,发丝扫过他的喉结,一阵酥麻。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掌将她的小腿整个包裹住,缓缓站起身。
“徐姜秩,你好香啊。”
喻禾趴在他肩上,闷闷发出声。
每次见徐姜秩时,她总能闻见一种特别好闻的木质香水味,她很喜欢这个味道,连带着心情都会好很多。但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今天借着酒劲就这么轻飘飘说出来了。
徐姜秩的脚步瞬间顿住。
她随口的一句话,惹得徐姜秩脸色倏地升温,走路都不太自然。
算了,跟一个酒鬼较什么劲。
他边走边给杨泽生打电话。
“完了么?我先带喻禾走了。”
杨泽生跟大伙站在酒店门口,等车的等车,还有些唠的正欢。
他面朝里,冻得跺了跺脚,说:“没呢,在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举起手机的胳膊慢慢放下,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旋转门出来的两人。
徐姜秩一身黑衣,迈着长腿,不疾不徐迎面朝这边走来。他薄唇微抿,五官轮廓清晰分明,宛如从地狱出走的使者。
割裂的是,他背上的女孩此时正安安静静地酣睡,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她的额头紧贴徐姜秩的脖颈,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这什么情况啊?”他惊掉下巴,一脸不可置信。
“我靠,我是眼花了吗?”
“妈呀,这也太偶像剧了吧。”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徐姜秩也没料到会这么巧正好碰到大家,即使背着喻禾,他脸上也并没什么异样,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冲大家颔首示意,女孩在他身上像没什么重量似的,他背着毫不费力。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先带她走了,有空再聚。”
“哦,好。快走吧。”杨泽生率先反应过来,收好脸上的表情。
众人目送着他俩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接着,人群里炸开了锅,争着讨论起来。
“谁说分手了,这他妈也太甜了吧。”
“我要哭了,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背过我呢。”
“要不你做我女朋友,我360度抱着你转圈都没问题。”
“滚啊。”
唯一知道点内情的杨泽生更震惊,这俩人什么时候好上的,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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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禾迷迷瞪瞪地感觉到自己此时正在某个人的肩上,可她实在太困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仿佛身边有一个大火炉,烤的她整个人暖烘烘的。
喻禾又下意识用脑袋蹭了蹭他。
“别动,掉下去我可不管。”他淡淡道。
“徐姜秩?”喻禾半梦半醒中去叫他的名字。
“我在。”
等到他的声音后,喻禾又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中,她回到高中时期。
那个乌蒙蒙的傍晚。
喻禾坐在窗边,托着脑袋思考练习册上的最后一道大题。
她偶尔抬头看看窗外,天空阴沉的可怕,像上了一层灰色滤镜,世界变得黯淡无光。
乌云快速朝这个方向席卷,不断聚集散开,看来不久之后就要有一场大雨。
喻禾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还剩三十分钟放学。
她在内心祈祷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下雨。
偏天不遂人愿,临放学十分钟时,天空一声轰鸣,窗户上溅上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势磅礴,整个学校隐于雨幕之中。
喻禾将窗户关严实,还剩几分钟下课,隔着窗户也能感受到雨声哗啦流淌的声音。
她再也没心思继续做题了,今天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伞。她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能逃过一劫,谁知到快放学时下起了雨。
看这阵仗,一时半会很难停。
随着铃声响起,大家争先恐后背上书包冲出教室。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雨具,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受到暴雨的影响。
只有喻禾,手上空无一物,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到了教学楼下,走廊上挤满了人。
雨下的太大,楼前空地上积了不少水,
有些地势低的地方已经渗进些水了。
一脚下去鞋都要湿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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