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幕后黑手[无限]》
什么东西最容易被点燃?
——自然是木质的人偶。
此时此刻,厄琉斯只需要站在那里,就会成为天然的最佳燃料。
这场黄昏异常盛大,连天与地之间的界线都被无穷无尽的余晖晕染得模糊,人们只能看见恍若占据整个世界的黄昏——以及在黄昏中逐渐被点燃的庞大身影。
黄昏的日轮在厄琉斯身前熊熊燃烧,占据了厄琉斯的全部视野,灿烂的霞光在卷曲茂密的红发间流动反射,仿佛要引动那头暗红的长发、深绿的双眼一同燃烧,直到化作灰烬。
真神“黄昏天灾”的影像本就伤害性极大,再加上楚符用异能“未来界定”,把影像造成的伤害一股脑全部锁定在厄琉斯身上……
哪怕厄琉斯第一时间试图防御,四周浮现出无数粼粼的镜面,也仍然难逃被衰亡的黄昏灼伤。
衰亡的力量迅速在厄琉斯身上蔓延,长发恍若失去光泽的蛛丝,白皙的面部也逐渐显现出网状的裂纹,如同一块块白瓷从表面剥落,露出底下焦黑、空洞的结构。
在黄昏的笼罩中,厄琉斯动了动手指,发觉关节之间的连接结构已经像是被漫长岁月锈蚀一般,发出哑然的声响。
“这具身躯啊……又要报废了。”
厄琉斯兴味索然地放下手中的图书馆与玩家们,半张脸仍然美丽无暇,另外半张脸则遍布焦黑的蛛网状裂纹,像是被打碎的精美瓷器,显得怪诞而惊悚。
唯有那双绿宝石质地的眼睛,尽管淬过火,也锐利得令人心颤,其中如有沉郁的疯狂与仇恨在烧灼。
厄琉斯隔着耀眼的黄昏光线,直直地凝视着楚符,叹息道:“第一次见面,就给女士送来这样危险的礼物,真是一点也不浪漫。”
楚符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欣赏厄琉斯于黄昏之中燃烧、衰朽、融化的过程。
他戏谑道:“恕我直言,您也未必有判断浪漫的天赋——例如您一手缔造的怪谈世界,品味也就这样吧。”
“只是你不理解悲剧的浪漫罢了。”厄琉斯遗憾地摇摇头。
她的身影在黄昏中逐渐变得虚幻,裂纹不断在白皙的肌肤表面蔓延,但她的神色反而变得比之前更加平静,甚至带上一丝如同沉醉在幻梦中的朦胧笑意。
她有些恍惚地开口,仿佛在描述一个美梦:“让每个生灵都蒙住双眼、戴上脚铐、穿行在泥沼之中,越
下沉越挣扎,越挣扎越下沉……直到竭尽全力、彻底触底,万事万物都抵不过最终坠落的宿命。
“你不觉得这样很美丽吗?只有在这样绝望而混乱的土壤中,才能培育出最为夺目的鲜花。
楚符沉默片刻,评价道:“你要么是被命运黑山羊污染得太严重了,要么是失踪几千年被逼疯了。
“我疯了吗?或许吧。
厄琉斯用那张布满裂纹的可怖面庞,露出微笑,“在往上攀升的过程中,我们也唯有做到比其余竞争者都更疯狂,怀有更刻骨铭心的执念,才能踩着他们的尸骨上升。
“所以,我就暂且把‘疯狂’的评价看作是赞誉吧。
“……随你。
楚符冷哼一声,不想做多余的口舌争辩,只是意味深长地提醒道:“继续逃亡吧——而无论逃往哪里,你都已经暴露在命运的视线下了。
“祂向来最擅长追猎,期待你能支撑得更久一点,最好让祂玩得足够尽兴,没空暇时间找我的麻烦。
常书月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位的交谈,面色逐渐有些微妙。
要是把每个字都拆开、仔细解读,那信息量也太大了……
还有两位高位者之间的态度,同样变幻莫测,令人琢磨不透。
两者时而像是针锋相对的死敌,时而又像是叙旧闲聊的老朋友,似乎隐藏着某种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
或许这种层次的强者之间,态度总是如此模糊而暧昧吧?正如两条并行奔涌的磅礴河流,在一方彻底吞并另一方之前,都会谨慎地留有一线回转的余地。
似乎他们的友谊、敌意与杀机,都永远留在最后一刻才暴露;
而在鲜花、笑容与赞誉的背后,也悄然藏着闪烁寒光的刀尖。
看到现在,常书月隐隐有些看明白了,楚符和厄琉斯之间并没有非要你死我活的冲突与仇恨。
楚符对于后者的针对,更重要的是在向命运领域的真正主宰——命运之主表明态度,证明他绝不可能站在祂的对立面。
看似精神状态古怪的厄琉斯,似乎也读懂了楚符的态度。
两人在互相讥讽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推测出对方的状态,并且隐约达成共识——
意思意思就行,他们都没有处于实力巅峰状态,同为某种意义上的“弃子、“囚徒,根本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斗个头破血流。
真复杂啊。
常书月
暗自感叹这些高阶强者简直个个都是极难揣测的角色。
对话时厄琉斯的身影已经消解大半深黑的、尚带余温的灰烬纷纷扬扬落下如同无数纷飞坠落的黑蝴蝶。
她询问陌生的预言家:“我是否能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位不礼貌的先生。”
“我现在的名字是楚符”楚符颔首道“而在久远的过去
轻轻念出对方的真名厄琉斯缓缓点头:“我记住了。礼尚往来先送你半个‘回礼’吧至于以后的……我会亲自去找你的。”
话音刚落一面圆镜在厄琉斯的双手之上凝聚镜面折射着耀眼的日光一时间如明月般澄澈明亮。
而就在镜面之中隐约浮现出千千万万种恐怖、荒诞的死法所有死亡方式都指向同一个黑发蓝眼的身影。
“我的朋友我允许你自己选择这份‘回礼’送达的形式。”厄琉斯温和道。
常书月猛然望向楚符也不知道他究竟选择了什么面色骤然变得惨白。
风缓慢吹过隐约的血腥味就渐渐弥漫开来。
厄琉斯恶劣地笑了笑:“希望你喜欢我的礼物再会。”
说着她得体地提裙屈膝仿佛身处一场临近尾声的盛大舞会正在优雅地行礼退场。
垂头间宽大的巫师帽在黄昏中燃烧殆尽露出厄琉斯头顶生出的两根弯曲的黑羊角使她整个人都像是古老传说中被火焰净化的恶魔。
“——我终将归来。”
在身影彻底消失前厄琉斯如此宣告。
一句简短的话语却在世人心头蒙上难以忘却的阴影。
自此之后厄琉斯的名字和身影将与混乱、不幸、灾难挂钩。
她的恶名将重新传播在无数个世界被无数人饱含恐惧与敬畏地一遍遍谈起——
“带来无尽灾难与混乱的告死女妖”。
但此时此刻常书月来不及思考以后的影响。
“楚先生!您怎么样了?”
她面露担忧地打量着楚符很快就看见一片潮湿的暗红色在他胸前扩散、晕开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愈加浓烈。
楚符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了一眼然后平静地陈述道:“啊没什么……只是心脏被掏出来了。”
“那还好原来只是——”
常书月被他镇定自若的表现蒙骗了一瞬随即话音顿住反应
过来语调不可抑制地上扬:“您说什么?”
平静得好像受致命伤的人并不是他本人楚符语气淡淡地重复一遍:“只是心脏被掏出来了。”
“对了”他看向不知所措的常书月礼貌问道“你有杯子之类的容器吗?最好宽敞一些足以容纳我的心和血。”
常书月大脑一片空白木着脸点点头:“有、有的……”
……
几天之后玩家们陆续撤出副本世界。
楚符留到了最后本意只是想看看恢复正常秩序的桂音市但玩家们却私下里窃窃私语一致得出结论:
大佬的闲逛那能叫普通溜达吗?
他这么做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道理!
说不定是在四处寻找并拔除厄命女巫留下的后手杜绝她卷土重来的可能当然也可能出于其它隐秘的计划和图谋……
楚符:“……”算了随便他们脑补吧。
这天楚符照常漫步在街上只见色彩斑斓的灯光与招牌下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他站在不起眼的街角静静旁观一会儿。没过多久就有一位提着公文包、风衣干练的中年女人驻足在楚符身旁轻声道:“这样的场面很美好吧?还要感谢您的庇护这样幸福美好的景象还会持续很久很久。”
“所有人都会铭记那个日期的——在那一天‘母亲’彻底被驱逐出我们的世界创造并维持怪谈们的力量源泉就此消失世界上从此不会再诞生新的怪谈了。”
“不用感谢我”楚符慢吞吞地回答似乎并不适用这样直白的感谢“我只是在针对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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