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味暗恋》
“四十多年前的命案,你爸一直不肯详细透露,我也不太清楚。”
孙梅望了望鸡舍旁的几个男人,悄悄告诉女儿:“听说,艾瘸子跟后妈关系亲密,经常结伴去后山果园干活,孤男寡女的,久而久之,左邻右舍偷偷议论,说继子跟后妈有一腿。”
钱小欣耳语问:“年龄差多大?”
“后妈比继子大15岁,少妇跟少年郎……嗐,不是稀奇事。”
钱小欣猜测:“所以,娣娣爷爷生气了?”
“被戴绿帽,肯定生气。”孙梅转述秘密八卦时,活灵活现,“据说,案发在夜里,娣娣爷爷审讯‘奸夫□□’,但艾瘸子跟□□不仅不承认,还联手杀害娣娣爷爷,投案自首了,谎称死者是酒后摔破脑袋意外死亡的。”
“天呐!”
钱小欣倒吸气,既恐惧,又好奇,“奇怪,警方为什么没有判决凶手死刑?”
“因为艾瘸子当时未成年,加上他后妈作证袒护,反复写谅解书哀求警察,闹腾得轻判了。可怜娣娣爷爷,死得不明不白。”孙梅饶有兴致,尖头高跟靴一下一下点地,“案发后,传得沸沸扬扬,跟继子通奸的□□畏惧翻案被追究,带着拖油瓶女儿远远改嫁西北,一走几十年,不敢回乡。”
“没见过娣娣的后奶奶和姑姑,但她们会寄礼物来,大箱大箱的坚果、果脯,每次都分享给我们尝。”
“嘁,不三不四的后妈,能培养出什么正经女儿?不干不净的坚果,谁稀罕吃!老娘嫌脏。”孙梅鄙夷撇撇嘴,叮嘱道:“这些事,娣娣不知道,一定要严格保密!你爸爱护痴呆妹妹,顺带护着妹夫家,听不得别人议论妹夫是杀人犯。”
钱小欣使劲点头,“放心,会保密的!”
“要不是你长大了,我不敢提,怕小孩子说漏嘴。唉,我特意禁止你们兄妹仨亲近姑姑,是防备艾瘸子,杀人犯谁不害怕?惹不起,躲远点。”
这时,艾荔荔左手牵着母亲,右手举着手机走出大门,朝鸡舍呼唤:
“爸,姑姑找!她说你不接电话,打我手机了。”
老艾吆喝道:“我手机在房里充电。你姑有什么事?”
“姑祝贺咱们家建了新鸡舍。”艾荔荔匆匆走向鸡舍,途中母亲挣脱,奔向了孙梅,她把手机递给父亲,“你和姑姑聊几句,水开了,我赶着回厨房。”
老艾与妹妹通话,笑容满面,愉快问候:“阿珍,吃早饭了没?哥没带手机。哈哈哈,建了一个新鸡舍,跟旧的挨着……你想看看?行,等装完门窗,我叫娣娣拍照发给你。”
父亲和姑姑,兄妹感情一贯深厚,亲情融洽,看不出任何问题。
至于后奶奶,奔八十的岁数,早已耳聋眼花,反应迟钝,无法通过电子科技产品交流。
艾荔荔在观察父亲,钱小欣则在观察表妹:
旧衣服、扎马尾、系围裙、戴袖套。土了吧唧的。
钱小欣摸了摸精心梳理的蓬松丸子头,捋了捋两缕长刘海,暗中嘲笑表妹的打扮。
而钱二妮,挣脱女儿之后,颠颠儿奔向孙梅,指着对方的酒红卷发,口齿不清赞美:“嫂、嫂子,好看,漂、漂亮!”
孙梅顾忌鸡舍旁的几人,脸上堆笑,语气却刻薄,“哟,大半年没见面,你个傻子,居然学会拍马屁啦?”
钱二妮兜里装着零食,嘴里咀嚼果脯,讨好陪笑时,口水流下,意欲伸手触碰嫂子的亮眼卷发,“好、好看。”
“啧,唉哟,又流口水,傻子,脏死了!”孙梅维持着笑脸,扭身避开,翻白眼驱赶:“四十多岁了,还是不爱干净,脏兮兮的,走开走开,离远点!老娘新烫的头发,不准摸。”
钱二妮认识嫂子,努力陪笑,却不被允许贴近。随即被侄女毛茸茸的外套吸引,伸手摸了一下。
钱小欣自幼受到母亲的管束,疏远姑姑,急忙躲开,吓得叫起来:“妈呀!姑姑口水滴到我衣服上啦。”
这一叫,引得在鸡舍安装门窗的几人扭头。
“娣娣,看着你妈!”老艾立刻催促女儿,并宽慰道:“火妮,莫怕,你姑贪玩,没有恶意的。”
艾荔荔见状,飞奔赶到,一把拉住钱二妮,深知舅妈嫌恶痴傻小姑子,是被舅舅强拉着来做客。她有自知之明,懂事后不再强求亲情,疏离客气,主动善后:“抱歉,怪我,松开了手。欣姐,需不需要我帮你洗洗外套?”
“呃,没关系。”众目关注,钱小欣干笑,盯着衣摆的口水痕迹,直犯恶心。
孙梅皮笑肉不笑,状似慷慨地一挥手,“一件外套而已,300块钱,无所谓。”
小时候,每逢与舅妈见面,总感觉不舒服,屡次反省自己是否多心敏感,长大后意识到,对方蔑视穷亲戚,人前人后两幅嘴脸,不仅蔑视小姑子,顺带轻视外甥女——外公外婆在世时,老艾与妻女去拜年,孙梅曾经当众语言夹枪带棒,把幼小的艾荔荔挤兑哭,完了轻飘飘说:舅妈开玩笑的,娣娣较真,哭鼻子咯。
艾荔荔不敢再放开母亲的手,牢牢抓住,微笑道:“谢谢舅妈和表姐包容,别站着呀,快进屋坐,喝喝茶。”
孙梅母女答应了,却没动弹,认为老宅破烂、发生过命案晦气,宁愿站在院子里。
被公然讽刺的往事历历在目,艾荔荔极不耐烦应付,念及父亲鲜少宴客,礼数点到为止,脆生生说:“水开了,我先回厨房一趟,等会儿再聊。”语毕,使劲牵走了钱二妮。
钱斌旁观半晌,不高兴了,背着手朝妻女走来,拉着脸凑近,压低嗓门说:“你们难得来一趟,要么帮帮娣娣,要么陪陪二妮,傻站着像木头人,毫无眼力劲!”
“火妮,一天到晚捧着手机玩,来姑姑家做客,一点不懂得帮忙,没规矩!”钱斌威严责备女儿,“跟娣娣相比,亏你是做表姐的,娣娣每天六点起床忙活,里里外外一把好手,你听了羞不羞愧?”
钱小欣畏惧父亲,慌忙收起手机,低头挨训,红着脸说:“我马上去帮娣娣做饭。”
“唔,去吧。”
钱小欣如蒙大赦,一溜烟进屋去了厨房。
“阿梅——”
孙梅自诩比小姑子强一百倍,无奈女儿不如外甥女,面对日渐拔尖的外甥女,不服不忿,反感打断丈夫,维护道:“怎么?骂完女儿,接着骂我?!你不要老是拿火妮跟娣娣比较!娣娣起早贪黑干活,是因为她命苦。火妮有健康的父母,加上哥嫂们疼爱,幺女难免娇气,很正常。”
钱斌嗤之以鼻,“丫头在娘家过得娇气不算本事,嫁到婆家享福才叫命好。火妮外形不如娣娣标致,家务不如娣娣勤劳,好吃懒□□打扮,影响将来说亲,你当妈——”
“少啰嗦!火妮的亲事,将来有我张罗,不劳烦你。哼,你胳膊肘往外拐,撇开亲生女儿,竟然先把富二代介绍给外甥女。”
“你说杨潇?小杨喜欢大美女,嫌火妮不够漂亮,能怪我吗?”
“怪你!假如你只推荐火妮,有娣娣什么事?!”孙梅白眼翻上天,抱着手臂,烦躁说:“今天给你面子来坐坐,下午我有约,吃完午饭就走了。”
钱斌亦反感妻子,“又约了麻将局?忘了腰间盘突出的痛苦了?烂赌鬼,败家婆娘,二妮比你强多了!二妮虽然痴傻,但从不赌博。”
“闭嘴!拿娣娣比火妮就算了,居然拿傻子跟我相比?”孙梅感觉受到侮辱,来火了,“我简直瞎了眼,选择嫁给你,倒霉摊上一个疯傻小姑子,婚前你花言巧语,承诺把二妮嫁出去就不管了,结果呢?你继续帮补,没完没了,十几年下来,花了多少钱?”
钱斌眼睛一瞪,理直气壮,反驳道:“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偶尔给唯一的亲妹妹、外甥女买零食,你都容不下?心眼小过针尖!你染上麻将瘾,一赌20年,老公没少给你擦屁股、填窟窿,孙梅,做人要讲良心!”
“我——最近手气不错,没咋输。”孙梅被捏住把柄,气势弱下去。
夫妻俩互呛,即将吵起来时,老艾等人安装完门窗,招呼客人们:
“阿斌、阿梅,莫站着,进屋喝茶。来来来,大家进屋坐。”
钱斌顾忌面子,当众忍了脾气,扬起笑脸,推着孙梅进了客厅,一行人落座喝茶,谈天说地。
厨房
艾荔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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