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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她终于黑化了》

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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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徴不予理会,蹙眉静听骰子在杯子里摇晃的声音,第一次下注有了经验,他闭上眼,很快便听出窍门。

杯子落下,随着庄家指示下注的动作,萧行徴从容地押了小,而谢瑜也押小。杯子掀开,果然是小,这一轮,二人各自收回手中的筹码。

萧行徴敛起眸子,规整着筹码,多亏他体内未清的余毒,让他五感敏锐于常人,能从骰子摇动的声音辨数。

既然他是靠听出来的,那谢瑜是如何每一次都押地准确的呢?他掀起眸子看一眼谢瑜,如果谢瑜一直押在正确的点数上,而他因为先前输了一局,手里的筹码始终都会比谢瑜少,最后必输无疑。

又过了一轮,果然,二人的筹码如萧行徴所料,谢瑜始终比他多出几块,还剩最后两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庄家盖上杯子,开始摇骰子,萧行徴悄悄用余光注视着谢瑜,只见他目光端的漫不经心,似乎胸有成竹,还时不时地向他挑衅一瞥,不见一丝破绽。

就在杯子停止摇晃那刻,萧行徴仍捕捉到了谢瑜耳尖那微不可察的一丝晃动。他轻勾起嘴角,原来他也是靠听。

最后一轮,谢瑜轻蔑地觑着萧行徴,“萧公子不若直接认输吧,我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谢老板恐怕还没这个本事。”

庄家拿起杯子开始晃动骰子,萧行徴敛起眸子,佯作不小心把那一锭银子碰掉地上。

江澄见状,大喊着,“银子!我的银子掉了!”

桌下黑漆漆的,江澄便立即趴了下去,四处找着银子,周围黑卫抬起脚,议论纷纷。桌下乒乒乓乓的杂声不断,还有江澄磕到脑袋发出的一阵哀嚎声。

江澄找到了银子,庄家刚好也摇完了骰子。

谢瑜乜一眼江澄,对萧行徴嗤笑一声,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你是故意的?”

萧行徴平静地对上他狠戾的目光,“谢老板若是想赖账,重新摇一回骰子,您是这儿的老板,自然是您说了算。”

其实他说这话只是在赌。赌谢瑜这个人好面子,重情义,懂得在手下面前立威立信。

谢瑜想要他的命,还特地在锦绣赌坊搞那么大的排场,其实是做给身后的黑卫看,展现自己做头儿的威严,为那日死在他剑下的黑卫报仇。

可眼下这个局面,谢瑜若为了杀他强行更改赌场规则,那样只会让身后的黑卫对他失信。

事到如今已无法退后,谢瑜无懈可击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盯着面色如常的萧行徴,见他甚至与江澄谈笑风生,不由得攥紧了手心。

“谢老板押完了吗?”萧行徴微微侧头看他。

谢瑜眸中的戾色几欲吞灭江澄,刚刚就是他一通捣乱,让他根本听不清骰子的点数。赌桌上,他谢瑜逢赌必赢,靠的可从来不是运气,这还是他第一次摸瞎过河,可即使这样,他也不信有人能赢他!

身后的黑卫都在看着,庄家冷汗津津,凑过去小声催促,“老板,时间快到了。”谢瑜阴沉着脸,最后全票押了与萧行徴相反的“小”,他会让萧行徴输得一败涂地!

杯子掀开,全场噤声,点数总和十五点,是萧行徴赢了。

“耶!赢了!”江澄趴到赌桌上,捧着全部的筹码乐得开怀,却收到来自谢瑜的一记阴狠的眼刀,他当即收回了脸上的笑意,躲到萧行徴身后不敢露头。

“送客!”谢瑜声音沉沉的,似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转身走了。

场上的黑卫立刻动了起来,把他俩赶了出去,还扔出一个袋子。

江澄打开袋子一看,正是五百两银子,“萧兄,我们发了!”他摇晃着萧行徴的肩膀,拍拍屁股站起身,没想到这谢瑜还是挺守诺的,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里面了。

“嗯。”萧行徴的声音淡淡的,“这些银子都是恩公的,在下告辞。”

江澄这才注意到,萧行徴似乎一直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好像对今晚发生的事毫不意外。最后,他靠一两银子赢了谢瑜五百两的时候,谢瑜的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来,可他竟然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

真是个怪人。

江澄挪开落在萧行徴背影上的视线,转身去了与他路线相反的天香楼。他抱着一袋子银子,喜笑颜开,原来那威名在外的谢老板只是徒有虚名,连一个普通赌客都赌不过。

他昂首挺胸地踏进天香楼,今晚他就能给如烟赎身了!

披着潋滟的月华,萧行徴穿过几个巷子回到妙春堂,月光皎洁,透过方格窗子,他看见江棠正埋头写着药方。昏黄的烛台闪烁着微弱的光,在她的长睫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他不自觉扬起嘴角,轻咳了两声,走到她面前坐下。见她仍低着头,他的声音有意染上一丝哀怨,“江大夫有时间看看我吗?”

江棠正巧写完最后一味药,她抬眸,正撞进他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眸。

他双手撑在桌上,敛着眉眼,看着有点委屈,江棠掩唇轻笑,“你还有功夫跟我贫,就知道这点小事,肯定不在你的话下。”

似乎是这句夸赞让萧行徴很是受用,他眸光深深地看着江棠,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还得是你的法子厉害。”

他一只手撑着额头,眉眼间涌动着浓浓的欣赏,“先是让我先将他引进死胡同,让他以为自己行侠仗义了一回,然后再利用他缺钱的心思,带他去谢瑜的赌坊。谢瑜与我有仇,定会针对我二人,这时候我再力挽狂澜,轻松替他赢下五百两。待他回去后,有如烟在一旁诱导,他以为赌钱轻松,定会再去赌坊。可谢瑜早就认定他与我是一伙的,谢瑜抓不到我,却不会放过他。不出两日,江澄就该来找你借钱还债了。”

江棠冷哼一声,收起纸笔,“我这个堂哥,有贼心没贼胆,仗着有江家给他托底,做事向来莽撞不计后果。恐怕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已替如烟赎了身。”

说完,江棠原地怔忪了一会儿,思绪蓦地被拉长,她的计划如此详细,可谓是滴水不漏,可为何,说出来做出来后,心里并没有一丝畅快淋漓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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