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喝药》
“夫人,怎么样了?”风花焦急地问。
许相思抿抿唇,强行按捺住心神:“无事,大概是这两天晚上受了凉。今夜我搬来,仔细照看着一些,说不定明日就好了。”
谢叙白安静地看着她,开口道:“这几日因我受寒,风花夜间开窗都要额外罩个纱帐。相思,你不敢说,我的病,更严重了是不是?”
“没有!”许相思立马否认道:“只是比之前严重了一些,还算不得什么大毛病,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能治好你的!”
“咳咳——”谢叙白猛咳一阵,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
他暗骂药先生将这药效也搞得忒逼真,一边强忍住肺间的躁意,一边对着许相思客气又疏离道:“既不是大毛病,就不必时时看顾我。想来多服几副药便好了,何苦又扰的阖府上下鸡犬不宁?”
“我也不扰谁,单我自己照顾你,这样也不行吗?”许相思有点委屈。
谢叙白垂下眼帘:“不必了,若说照顾人,风花比你更熟练。”
他这话说的着实伤人,几乎是在指摘许相思的不足。
风花尴尬地看了看主子夫妇二人,打着圆场:“夫人,相爷这也是心疼您。奴婢轮换着守夜,早已是惯了的,真叫您熬个通宵,只怕您也吃不消。”
她体贴地建议道:“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您只管跟奴婢说就是。”
许相思扯着嘴角笑了笑,感激着风花的好意。
她也想像风花说的那般以为,一切不过是谢叙白心疼她,怕她吃苦才这样说的。
可心中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此刻的怪异。
前世,纵然谢叙白深受病痛折磨,几乎快要死去,都不曾对她冷言冷语说过重话。
如今他这副冷淡的态度,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身子不适吗?
可若不是如此,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夫妇二人,一个无言,一个失神。
气氛又尴尬下来,风花叹口气,认命的上前提醒:“夫人,您还没给相爷开药呢。”
“哦哦!”许相思忙不迭的回神,摇了摇脑袋清空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伏在案前快速而又认真地写起药方来。
她拧着眉,似乎有愁肠未解。
日头透过窗子照在她的脸上,一半是鲜活的侧脸,一半是惆怅的眼眉。
谢叙白偏过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又在她撂下笔抬头的那一刻收回了视线。
许相思吹了吹墨迹,认真地叮嘱:“我先去熬药,既然受了寒,近日饮食就还是注意些,晚些我会通知小厨房忌口事项,少不得要板板嘴巴了。”
谢叙白不看她,略微颔首:“有劳。”
许相思气结又委屈:“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她咬着下唇出了门。
风花便将屋中的纸笔药枕挨个收拾了起来,一边忍不住说叨着谢叙白:“相爷,您平日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儿,怎么今儿就看不出夫人心焦?说话专往人心窝子上戳呢?”
谢叙白还是没有吭声。
可风花的话却明明白白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叫许相思伤心了。
可几日前的对话言犹在耳,他如今心中仍然拧巴着,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与她对话。
再则,谢叙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既已决定了离开,倒不如今日这般,干脆就慢慢疏离了去,对谁都好。
……
绕是如此说,天一擦黑,许相思还是来了。
夏日的夜晚,微风阵阵。
许相思没有进门,兀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时刻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晚间的药,她已着人送来。
今夜,他应当能睡个好觉了才是。
谢叙白确实疲乏,昨日咳了整宿未睡,今夜喝了许相思的药,很快便涌上来一阵困乏。
前半夜是这几日难得的安眠。
但一到了后半夜,恼人的痒意钻上喉间,竟将人生生咳醒了。
谢叙白俯在床边,猛咳了一阵,狠狠将那痒意变成喉间的痛意。
嗓子干哑,他急需一口水来。
屋室漆黑,他支起身,唤了一声:“风花,倒杯水来。”
门被急急忙忙地撞响,有人带着提灯走了进来,闻言快步跑到水壶边上,倒了满满一杯水递给他。
谢叙白接过,忙不迭饮下一大口。
正欲吩咐风花添水,身边人已忙不迭的关怀:“怎么了?又咳了是不是?”
不是风花!
谢叙白动作都放慢了,又倏忽转头,眸光闪动:“你怎么在这里?你一直等在外头?”
他下意识朝窗外看去,此时已是四更天了,这姑娘竟就这样在外头傻坐了一夜?!
谢叙白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思。
他只觉心中窜上来一股热气,一边火燎燎地怨恨自己连她在外头枯坐了一夜都发现不了,一边暖烘烘地叹息竟有人愿意这样守着他!
许相思挠了挠脖子,有些怨怼道:“你又不肯让我在这守着你,我自己又放心不下……”
谢叙白无奈叹气:“坐多久了?”
“也没多久,戌时才来的。”许相思笑嘻嘻道,又在脖子上抹了两把。
谢叙白盯着她,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提灯,点燃了屋中的烛火。
“过来。”他冷声严肃道。
许相思有些拘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往那边凑了两步。
谢叙白将人拉过,撩起她的头发,果不其然看到脖颈后面,赫然是一片蚊虫叮咬的红包。
心中是一阵酸麻胀胀。
他仍然冷着脸,却任谁都听得出背后的关心:“傻不傻?就傻蹲在那里喂蚊子?我不叫你,你就不会进屋等吗?”
他三下五除二从床边的木匣里翻出一罐碧绿的药膏,用手指蹭了,轻轻涂在许相思的脖颈上。
边涂擦着,边忍不住数落:“再说,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吗?不知道提前防范着蚊虫?”
许相思嘿嘿笑道:“一时心急,忘了带。”
她背对着他坐在那里,挣脱他的手转过身问:“我刚刚听你咳的厉害,你让我看看,这药不该这么快就没效果啊?”
说着她便要去拉谢叙白的手腕。
谢叙白轻轻一扯,躲开她的手。
他俯下身,五指攀上她的后颈,忍不住在那一片红疹上重重的压了压,语气不明地问:“许相思。”
“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若只是为了报恩,是不是太过了些?
若只是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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