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喝药》
纪父与谢叙白往日交情不深,再加上舟车劳顿,许久未曾归家,纪府还有诸多事宜等着打理。
因此,这顿接风宴倒是用的很快。
许相思与谢叙白归了家,刚进了大门,便见到青羽一脸喜色的走来:“爷,药先生回来了!”
谢叙白一愣,眼神立马幽深了几分。
许相思毫无所觉,纳闷儿的问:“药先生?是什么人?”
青羽便替她解惑道:“夫人你也是知道的,之前爷的身子一向积弱,身边自然需要些圣手伺候着,药先生便是之前为爷调身子的大夫。这几年不在京中,故而夫人从未见过。”
“原来如此。”许相思笑道:“难得见我们青羽小哥这样高兴,看来药先生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这边主仆二人闲话气氛良好,那头谢叙白却不见多少喜色:“走吧,去瞧瞧。”
书房里,药先生自打回了谢府,便一直在这等着谢叙白。
见人终于推门进来,药先生神色一喜,起身拱手问礼。
奇怪的是,他不称谢叙白为谢相,也不叫主子,只是这样不乏恭敬的行了一礼。
起身见到谢叙白身后的许相思,药先生显然愣神一瞬,很快便又面色如常道:“夫人。”
许相思好奇而又友好的应声。
只见眼前人一身深色的长袍,脚蹬云鞋,灰白的长髯一直垂到胸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谢叙白瞟了一眼,见旁边的高凳上扔着一个半旧的包袱,显然药先生一回来便等在此处,连包袱都未安置。
他心下有了几分数,对着许相思道:“相思,药先生一路奔波,你去着人沏壶茶来,再上几份解饿的点心可好?”
许相思痛快应道:“好,那你们先聊,我先去安排。”
房门开了又合上。
谢叙白瞧着许相思远去的身影,背身问道:“怎么回来的?”
“装作云游的大夫,转道越州,蹭了纪家的船回来的。”药先生如实道。
“纪家倒是什么人都肯带。”谢叙白嗤笑一声。
药先生支吾着:“事态紧急,用了点小手段,逼停了纪家的船支,又贼喊捉贼帮他们解了围……”
谢叙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原来纪家的船队赶不回来,是被眼前这老家伙给耽搁了。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两人静默了一瞬,谢叙白才终于开口问道:“那头出事了?”
药先生伏地叩首,言辞恳切:“圣上病重,太子监政,二皇子意欲夺权,吴家小子请六皇子您尽快归都。”
谢叙白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知道了,起来吧。”
重要的消息带到,再起身,药先生仿佛卸下了一身重担,乐呵呵道:“许久未见,也不知您如今身子如何了?让老夫替您诊个脉?”
谢叙白也不废话,坐在凳子上露出手腕。
药先生指尖轻搭,越诊越惊疑:“听着脉象,身子是大好了。哪儿寻到的好大夫?”
谢叙白意外又不意外,自从朝州回来,许相思对他这副身子便更上心了,整日的切脉调方,吃穿用度都极尽小心,便是药先生不提,他也察觉到,自己身子已大好了。
他垂下眉眼:“相思通些医术。”
药先生神色不定:“这岂是通些医术,就说是圣手也不为过!年纪轻轻,难得竟有此造诣。哎,可惜了……不能带她回锦都……否则老夫定要收她做徒弟的!”
药先生说完,又拧着眉问道:“只是,您这身子已经大好,如今想要脱身,您想要要用什么借口了吗?”
谢叙白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又是沉默一阵。
药先生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出几分不对,平日杀伐决断的人,今日怎么一直不大痛快?
他拧眉看他,察觉到药先生的目光,谢叙白终于抬眼给了回应:“容我琢磨几日吧。”
说话间,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
是许相思带着茶果进来了:“也不知药先生素日喜欢些什么,我捡着些口味清爽的送上来了,您先尝尝合不合口。”
茶盏中是一碗晶莹剔透的梅子汤,见了便让人觉得消暑。
药先生正端起欲饮,又听许相思开口对着谢叙白嘱咐道:“这梅子汤你不能喝。”
她另端起一杯茶汤,是淡淡的暗棕色,显然是焙过的茶叶,去了寒性:“你喝这个。”
谢叙白失笑看她:“这么热的天,连一口梅子汤也不给?眼巴巴的叫我瞧着别人痛快,自己却只能喝这热茶,谢夫人还真是狠心。”
许相思将茶盏塞在他手中:“装可怜也没用,你就喝这个。”
谢叙白无奈摇摇头,认命的端起茶盏饮茶。
刚刚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药先生眉心动了动,他想,他知道为何谢叙白今日一反常态的犹豫了。
他咂着嘴,笑眯眯地看向二人,心中喟叹。
真没想到啊,这样的人,竟也有一日会为情之一字所困?
比之从前,倒是多了些人情味儿。
可如今时局紧迫,离京在即,真不知道,这一对儿会是怎样的结局啊。
他摇摇头,罢了罢了,反正这些也不是他老头子该想的。
该带的消息已经带到,至于谢叙白要怎么办,关他老头子什么事儿?!
想到这,药先生抱着包袱起身,找青羽去收拾客房。
折腾了这么多天,他此刻只想痛快睡大觉。
且叫谢叙白自个儿纠结去,江山美人,孰重孰轻,他自己决断吧!
……
谢叙白这一想,便想到了端午去。
一大早,谢叙白便被许相思拉着出了门。
无他,京中素有端午游百病的习俗,早点出门赶去阳罗山走百步,待抱了花回来,还能赶得及去看城中的赛龙舟。
这习俗往年许相思是不信的,若真的什么病只需在这天抱个花回来泡澡便好,那还要他们这些当大夫的做什么?
因此往年,别人都去山上游百步抱花祈福的时候,她却每每钻进深山老林去采摘药草。
只是如今应在谢叙白身上,一切便都有了不同,她总是想把世间一切美好的祝愿都赠予他,首当其冲的,便是愿他再无病痛。
两人出来的早,趁着人少早早的登上了山顶,抱了几枝花下来。
下山时,日头正上,人便多了起来。
两人干脆颠了个个儿。
谢叙白将许相思护在身后,一个人在前头开着路,尽力帮她避开拥挤的人流。
山路狭窄,今日有许多年轻人趁着节日之便,暗戳戳出来约会,两相会面,大家只当谢叙白与许相思也是偷偷跑出来约会的男女,彼此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许相思脸都要笑僵了,远远看着又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朝山上走来,她习惯性的扯起嘴角。
待拥挤的人潮掠过,那两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时,许相思却傻了眼,再也笑不出来了。
眼前这一对,正是孟无厌与纪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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