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喝药》
南阳王闻言大笑,请谢叙白落在主客座上。
许相思亦被女眷热络的拉走招待。
男女席以一座半透的刺绣屏风做分隔,同室而庆。
许相思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竖起耳朵去听着主桌那头的动静。
只听那南阳王全然不提如今中州的灾情,而是拉着谢叙白回忆起他年轻时在京中的旧事来。
谢叙白竟也乐得一直配合他。
直到酒过三巡,南阳王已喝的烂醉,谢叙白才开口道:“酒也喝过,饭也吃过,如今该谈谈正事了。圣上命我前来朝州赈灾,这事儿想必王爷您早就收到了消息,今夜我人既已到了此处,少不得王爷割爱,将中州的守兵借本官用上一用。”
南阳王闻言,酒都醒了两分,反应了一会儿才道:“说什么借不借的话,谢相也忒客气。自本朝开朝以来,各州守兵便直接由朝中供养,如今中州蒙难,陛下调动守兵是再合理不过,自该如此,自该如此的。”
谢叙白点头,又继续道:“是这个道理不假,不过军权虽在陛下手里,但各地由异姓王统管已久,真到了这中州的地头,有一事谢某还得恳请王爷出手才行。”
他话说的客气,将南阳王高高捧起,让南阳王乐的直眯眼:“谢相,你我之间是什么交情,有话但说无妨。”
谢叙白也乐道:“王爷慷慨,那谢某便直言了,此次雪落中州,守将虽可顶些人力,但毕竟受灾面广,即便一户一户去救,也是顾不过来的。依谢某之见,还是要充分调动各级官员,大到一州太守,小到里正村长,分县而治,层层督管方为上计。”
南阳王正色道:“正是如此。只是灾后事项繁多,房屋重建,人员安置,都是少不了人的大活,如今受灾的百姓,未必能有力气配合。”
谢叙白成竹在胸道:“这却不难,中州三万守军,卖个个把力气想必不成问题,谢某忧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哦?何事?”南阳王好奇道。
谢叙白看着他,眼睛清亮,面容和煦:“人力已就位,可赈灾的钱财,该从哪儿来呢?”
南阳王脸色一变,酒也醒了,人也不笑了。
半晌才又强扯起嘴角:“谢相说笑了,朝廷既要折腾三万守军去赈灾,怎可能不拨些银子下来?”
谢叙白毫不意外他会这样说,从善如流道:“王爷刚刚也说了,守军是由朝廷直接供养的,可如今受难的并非中州守军。异姓王分地统管,中州是您的地界儿,圣上如今肯调动守军去救灾,于人力这一道已是大大解了您的燃眉之急了,难道不算拨了银子吗?”
他端起酒杯,朝着南阳王的方向一举:“倒是王爷您,如今银钱尚缺,不知您打算如何配合本相治灾呢?”
他起身,又将酒杯朝着在场的南阳王姻亲敬了一大圈:“还有诸位,素闻南阳王府亲眷宅心仁厚,在中州颇有威望,如今中州百姓置身水火,想必诸位今日前来,定是想慷慨解囊,助谢某一臂之力的。诸位大义,谢某替中州百姓谢过,这杯酒,我敬诸位。”
说罢,他不管在场众人如何反应,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一杯酒饮过,谢叙白朝外头招呼道:“青羽,待会儿切记,将今日南阳王府的亲眷登名造册,待此间事了,本官必要上达天听,在陛下面前为诸位请赏。”
闻言,南阳王的亲眷面面相觑,一个个傻了眼。
本想着今日借宴席与这位权臣拉拉关系,哪成想倒是三言两语被他套进了赈灾的圈里。
如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们还想一毛不拔,可能吗?
晦气!真是晦气!
早知道,这劳什子接风宴就不该来!
许相思看着同座诸位夫人同样难看的脸色,忍不住暗喜。
可亲族说破天去,也只是小头。
谢叙白又将目光看回南阳王:“王爷,赈灾一事刻不容缓,谢某打算明日便领军上路。今日与王爷相谈甚欢,既然赈灾一事上我们已达成了共识,不如明日王爷便随我一同上路。如此一来,钱粮人马同时到位,你我联手,想必灾情很快便可破除。”
共识?
哪个跟你达成共识了?!
南阳王一压太阳穴,直嚷着:“哎呀,头晕……醉了,醉了……”
南阳王妃闻言,从屏风后起身,赶忙吩咐道:“没见到王爷喝醉了,快把王爷带下去休息。”
她亦强撑着笑意:“谢相一路舟车劳顿,我已命人备好了客房,您不如也早些休息。”
一场接风宴就这样草草散场。
在场诸人都逃也般的走了。
许相思忍着笑,一路跟在谢叙白后面回了客房,这才终于忍不住,在床上乐道:“解气,真是解气,你没看你说完话之后,那些夫人的脸色,简直黑的像锅底!”
“只是……今日那南阳王装醉退场,明日指不定要想方设法拖你的银子,没有银子,赈灾的事儿怎么办?”许相思担忧道。
谢叙白倒了杯茶递给许相思,冷笑道:“由不得他不给。他一个中州封地的异姓王,自己的地盘遭了灾还想一毛不拔,这像话吗?”
许相思牛饮了一口,忙不迭道:“你还说呢,今日一路见到百姓那般模样,这南阳王竟还有心思饮酒设宴,我真是气都要气死了。进门的时候,见你绝口不提赈灾一事,甚至还有心思听他吹牛,我真是急得不行,唯恐你……”
许相思怏怏收声,没再继续。
谢叙白瞟了她一眼,了然的笑:“唯恐我亦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与他狼狈为奸,于赈灾一事上弃百姓而不顾,敷衍了事。”
许相思吐吐舌头。
谢叙白摇摇头:“我倒不见得对中州百姓如何上心,只是这门差事,容不得我闪失。”
南阳王虽愚蠢,可今日有一句话,却是着实问在了点子上。
中州雪灾如此严重,圣上派他前来赈灾,除了允他调动守军,旁的却什么也不给。
其用心,真是耐人寻味极了。
他如今羽翼未丰,还不到离开大启的时候。
若想继续韬光养晦,这趟差事他就务必要办好。
否则依当今陛下的性子,不难想象,办砸了这门差事,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下场。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总归是决定了要为中州百姓做事的,这就极好了,不然白日里那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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