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凭代笔俘获了乖戾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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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大祭礼的第一日即将过去。
薛适和江岑许也逛得差不多,薛适还替人写了几份代笔,又多送出去不少福文。
前来参拜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江岑许回了刺史府,薛适想着清弥法师这会儿得了空,打算前去请教一番江接身上佛光乍现的原因。
不想刚走到白日浴佛的正殿,就见清弥法师四处张望着,甫一见到薛适,便急急向她走来。
“我好像知道……薛待诏之前问我的密咒,是为何意了。”
清弥法师眉间皱成一团,深吸了口气,严肃道,“薛待诏可看到白日迎请佛骨时,大皇子身上的金光?”
“看到了。我来就是想问问法师,是否知晓这金色佛光出现的玄妙?”
“这并非佛光,而是缘于修炼了道家的《金光咒》。”
薛适一愣,道家?
她忽然想到刚来扬州时,长临书院的书生在请愿寺的僧舍品鉴经文,有小和尚提起过,清缘住持在皈依佛教前曾修行过一段时日的道教。
联想到江接与清缘住持在冰心笺上所说的密咒,难道……
“来寺之前,清缘住持曾佛道双修。而金光咒,是他最为擅长的密咒。”
薛适心一沉,虽料到如此,但还是不由得握紧了拳。
“法师,如果是我要修行金光咒的话……需要多久?”
清弥法师一惊:“薛待诏,你……”
“要揭穿大皇子的阴谋,攻破这样玄乎其玄的异象,只有让大家知晓,遵循一定的方法便可身现金光,并非唯有大皇子一人才能做到。
慈悲为怀的佛,崇尚自然的道,不该成为别有用心之人夺权谋利的器具;扬州百姓淳朴真挚的信仰,更不该被利用。”
清弥法师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惊讶与赞赏,良久,他目光坚定,朝薛适微笑道:“我亦是这样想的,所以……
此事由我来。”
“薛待诏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想要城中百姓可以恢复到从前,会信奉佛法,却不会事事依赖,过度痴迷。
虽未来难定,但只要现在的我皈依佛门一日,就会竭尽所能维护这份信仰,守护信众。”
“今日大皇子身上金光乍现,城中迷信之言愈发严重,甚至有画师画了这幅景象,很多百姓竟是散尽家财,不顾一切也要买下这画日日供奉跪拜,祈求事事顺遂。就连长临书院的书生也大肆宣扬此事,致使越来越多的百姓对大皇子为‘天选之子’的言论深信不疑。”
“而这些,又怎能只由薛待诏你一人承担?”
“可我怕法师……”此事毕竟关系到江接谋反的计划,是他宣扬自己乃天选之子、为自己造势的关键一环。如果将清弥法师这样牵扯进来,薛适担心会连累他。
清弥法师却是轻声打断了她:“薛待诏不必担心。无论对方是谁,哪怕圣上亲临,我都会选择亲自修行,赶在大祭礼最后一日,这最后能聚集供奉拜别的信众之时,让所有人眼见为实,破除今日荒谬。”
“何况,普通人修成金光咒至少需三年时间。而我以前求学时对道教了解颇深,如今钻研佛法,亦参透些许修行要义,应是比薛待诏要容易些。”
薛适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原来从三年前,大皇子计划的伊始,他就已跟随清缘住持修炼金光咒。
而金光乍现之后,关于他“天选之子”的言论能够散播这么快,必是早早就联系了长临书院书生为此造势准备。
薛适想到来扬州之前,她在都亭驿听到大皇子让清缘住持“提前和书院那边说好”,想来从那时候,他们就已经慢慢铺垫好一切。
薛适觉得心中有些酸涩,同样是受人敬仰的高僧,有人将他人尊崇肆意玩弄,也有人选择倾力守护,只因——
人的信仰本应纯粹,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使其浑浊。
“那法师,一切小心。如有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开口。”
“好。”
大祭礼的氛围持续笼罩,几度日升月落间,不同的身影忙忙碌碌。
扬州城内,薛适除了和江措撰写离宫赋,又加紧对城中百姓过度依赖佛法一事针砭时弊,并隐秘地提了句一切是从三年前大皇子自请治理水患,请愿寺接济处于“瘟疫”源头的长临书院书生赴京科考开始。
届时清弥法师修成金光咒,江岑许成功揭发江接,辅以这些文字配合流传,影响自是深远。
清弥法师日夜苦练金光咒,一连几个时辰闭眼修行,废寝忘食是常事。阿雅每天陪在他身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女,开始学着做各种各样清淡可口的吃食。阿雅的汉字也写得越来越好,她会将清弥法师标注的关键字句用更大更醒目的字体誊写,方便阅读。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的刻意保持距离,到坐于桌前一起用膳,再到时而话几句问候,相视一笑……
以及阿雅不曾知晓的,自己夜间踢落的被子,每一晚都被清弥法师捡起,悉心掖好。
他看向床上女子安谧的睡颜,轻声道:“时雅,等大祭礼结束……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江岑许暗中将朝堂上能为他所用,且正直忠心的官员一一列明,因身为“公主”又有“荒唐”声名难以出面,远在京城的萧乘风接到书信挨个拜访。
不动声色间,三年前因兴修扬州水利的官员贪腐,薪水惨遭克扣的工人已主动作证,并留存了当年相关人员选购低劣木材的交易明细,被萧乘风一举呈到监察御史手中;当年科考透题的监考官也被秘密查处;徐桓应在临辞等人的保护下安全到京,并被大理寺少卿小心看管;萧乘风自己则时刻监视着袁敏达手下兵马的动静。
风雨欲来的日子难免压抑,好在宣凝郡主一直陪在他身边,像是甘甜可口的荔枝,虽看起来有棱角不易亲近,其实心软热情事事记挂,总会给他讲坊间有趣的秘闻,带西市时兴的各种奇珍异宝。
大明宫中,奚玄日日前往蓬莱殿,替薛适向明皇后送写经文。他们在宫人的注视下恪守礼法,但短暂相交的视线,和不经意交叠的衣袖,无声诉说着只有二人才会知晓的爱意。
每一次,每一眼,已胜过万语千言,无数次流转在深宫岁月。
紫宸殿内,昭景帝的身影隐于夜色下的龙椅之上,目光却是落在空中某处虚无,神色缥缈却温柔。记忆中的画面仿佛能够凭借思念之力,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在眼前浮现。
那时候,他只是王爷,尚未坐拥江山,却远比现在幸福,因为他拥有所爱的一切。有妻子陪他挑灯夜读,梳理政见;有可爱的女儿送上亲手制作的点心;有聪敏的儿子常会从旁人难以想到的独特角度抒发见解,令他茅塞顿开。
想到戴着面具,却依旧遮掩不住眸间凛冽灼亮的身影……昭景帝握了握手中笔,在蚕丝织就的明黄之上,坚定落下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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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除夕,大祭礼结束的前一日。
各寺依照习俗于今日举行普佛法会,以他们独特的方式庆祝属于僧人之间的热闹。
薛适不忍打扰,刚好江岑许正在寺门外等她,说吴陵维昨晚携亲眷回了老家,让他们可在刺史府度过除夕,随心所欲,无需顾忌太多。
薛适想到阿雅一人孤身异乡,这段时日一直待在请愿寺陪清弥法师练习金光咒未曾出门,便去了厨房找她,果真见阿雅又在研究新的吃食。
薛适笑笑走近:“阿雅,今日是我们大益的除夕日,要和我一起去刺史府嘛,大家一起也热闹些。”
阿雅虽有些好奇,但想到清弥法师,还是担忧地摇摇头:“不了,你去吧。我担心他修行起来,又忘记吃饭。”
薛适看在眼里,问道:“你听说过大益要在除夕这日吃汤中牢丸嘛?我教你包些素馅的,你好带回来给清弥法师尝尝。”
听了这话,阿雅眸光一亮,转而应下:“那好!”
临走前,迟何想让薛适帮忙在他的房间门口写副对联。
薛适略微思忖了下,仿照迟何稚嫩可爱的字迹,基于他的角度,朴实写道:
【一祈一拜世世顺意,一饭一蔬岁岁平安。】
提笔写完,薛适还在最末端画了个小香炉,一旁是迟何乐悠悠的笑脸轮廓,远远看去像是吉祥喜气的年画娃娃。
迟何喜欢得不行,左瞧瞧又看看,笑着跑开朝其他小僧放声炫耀去了。
等这些事做完,三人乘马车抵达刺史府时,天色已暗。
江措正摆弄着青铜方炉,见他们进来,忙招手笑道:“吴大人临行前特地将他平日用来烧烤的方炉找了出来,小五又在清早买了些羊肉,咱们刚好可以烤着吃。”
“好,”薛适一笑,“那我和阿雅包些汤中牢丸。”
即便偌大的刺史府只有他们四人,但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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