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山上十分清静，远远传到耳边的鞭炮声也不再刺耳，倒为这静谧之处添了几分烟火气。周奇略去了自己藏猎枪的地方，他意有所指地说道：“今天是白天，不会到晚上才回去。”

岑今雨轻轻捏了下他的手背：“你少打主意。”

周奇略扬起嘴角小小地笑了一下，又痞又坏。

此处没有其他人，岑今雨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摸摸猎枪，问周奇略能不能教教她。

周奇略抬着猎枪，一脚踩在石块上，朝岑今雨一笑：“叫声哥哥。”

“周哥。”岑今雨朝周奇略抱拳，她也发现了，周奇略最不喜欢她扮男相。

果然周奇略眉头一皱：“好好说话。”

岑今雨弯着腰矮声娇声娇气道：“周哥。”

“正常讲话就行。”

周奇略嘴上如此讲，岑今雨却早看出她喜欢得不得了，嗓门故意放粗：“周哥，可以开始教我用枪了吗？”

气得周奇略捏着她的脸颊，嘴里恶狠狠道：“再这样讲话，打你屁股。”

岑今雨横她一眼，下一秒又被周奇略揉在怀里又亲又抱。

岑今雨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坏蛋。”

周奇略心情很好地嗯嗯接受着，把手中的猎枪递给岑今雨：“拿着。”

岑今雨刚接过，差点掉地下，还好周奇略眼疾手快地扶住。

“这枪怎么这么重？”

“重吗？”周奇略没感觉。

岑今雨把枪重新拿好，会不会打先不说，架势是有了。她抬头兴奋地问周奇略：“然后呢。”

周奇略走到她旁边，帮她把手放在正确的位置，又帮她弄好子弹：“可以了，你扣住这里，瞄准前面的树干……等下。”

周奇略忽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叠成方块状放在岑今雨肩膀上：“可以按了。”

岑今雨兴致十分高，学着连环画上见到的军人，眯着眼睛帅气的一按，咦，怎么没按下去。

“怎么没动静啊。”

“你用点力气。”

岑今雨嘿嘿一笑：“我怕力气太大按坏了。”她可不是从前的女学生，她可是干过农活的女知青！

岑今雨再次拿起枪，自信满满地扣下扳机，“砰”一声，子弹射出去了，猛烈的推力感让岑今雨往后退，被站她身后的周奇略挡住了。

“真好玩。”岑今雨却是不怕，拍拍肩膀上搭着的周奇略衣服，“还好有你的衣服，不然肯定很疼。”说完岑今雨把枪放到周奇略手上，自己一人碰碰跑到本该射中的树旁。

“没射中，这么大的一棵树啊。那射到哪里去了？”岑今雨围着大树来回转了几圈，又以大树为中心，在周围找了几圈，还是没找到。

“才第一次射击，就想一击就中，你想太多了。”周奇略在原地朝她招手，“过来继续练习。”

“哼，少瞧不起我。”岑今雨兴致依旧高昂，只是接下来的射击结果让她很挫败啊。

“我到底射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子弹壳都找不到了。”

此处山上虽然平地多，但间歇地都能见到几棵树、几个凸起的石头，岑今雨这硬是一个没中到，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才。

岑今雨显然也想到了，给自己找借口：“一定是我举得太高了，我下次蹲在地上。走，往前面走，那边有草坪，趴着衣服不脏。”

周奇略拿着猎枪跟上去，到了那处草坪，岑今雨率先趴下来，然后朝周奇略招手：“枪给我。”

“你这学会前，还得给你配个助理。”

“乱讲，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等我学会了就不一样了。”

只是改了姿势，结果却没改变。

“百发百中虽然神，百发百不中也是厉害。”

“不准笑话我，继续！”岑今雨爬起来，她可是越挫越勇的性格，不然也不会跟章秋柳坚持那么久。

周奇略单手拿起猎枪，回道：“没子弹了，过几天再带你玩。”

“这么快子弹就没了啊。”岑今雨扒着指头算，“明天是工艺展，春节假结束后要开始春耕了，那不是没多少时间了吗？”

“没错，以你的情况，这短时间内估计学不会了。”

这话岑今雨可不爱听：“谁说我学不会，我都会用枪了，刚刚子弹也是我自己装的。我就是射不中，这是长期的事，慢慢来。”

“好好好，你说的没错，那我们先把枪收回去吧。”

“现在梁兴发没在，你的枪要不要放在家里。”

“不用，就放外面。”周奇略肯定道。

猎枪收起来后，周奇略没有马上带岑今雨回家，反而带她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大片杜鹃花，漫山遍野地长在山谷里，仿若玫红色的海洋，甚是壮观。

岑今雨早听过当地人说山上有片杜鹃花，不过当地人见惯了，没有观赏的习惯，此刻满山的杜鹃，只有岑周二人为它们停留。

“周奇略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岑今雨满眼崇拜地看着周奇略，大家都是知青，周奇略好像对大运村特别熟悉，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明明他都不跟当地人交流。

“多走走就知道了。”

“那是你体力好。”

“嗯，没错，你最清楚。”周奇略说完还用力地抱了下岑今雨。

“周奇略，我发现你很流氓啊。”

周奇略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松开她，跑到岩石边折了一根绿色的软藤下来，又拿出自带的小刀，把上面的小刺全都刮掉。

岑今雨走近问她：“周奇略你在做什么？”

周奇略没马上回她，反而叫她往里走：“小心点，别摔下去。”

岑今雨往里面走了几步，又见到周奇略往下走，她赶忙叫住人：“周奇略，你怎么下去了，山谷下边没人走，很危险，你快回来。”

“没事，我不进山谷，就在边边，你放心吧。”

岑今雨不敢继续打扰他，站一旁双手合十，安静地等着周奇略。

周奇略下去是为了摘杜鹃花，选的都是开得最艳丽的那些。

这些杜鹃花开得太盛，撑起它们的树枝都比较粗，周奇略从最上面剔除，留着一些软根，然后缠在他刚折下的软藤上。岑今雨看到这里，便知道周奇略是在做花圈。很快一个杜鹃花圈做好了，最嫩的树枝和最艳的花朵交相缠绕，是生机勃勃的春天，是少年虔诚的心意，更是春寒料梢里的相依相偎情暖意满。

周奇略把花圈戴到岑今雨头上，又仔细打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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