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淤泥而全抹匀》
裴逸竟带着他的四十万暗兵,不远万里前来营救。而孙老头不负众望,真的制出了可以反制华京守城弩炮的兵器。
桑灵的视线不由自主望向裴逸的双腿,他可以自己驭马,说明他的腿有了知觉与力量,他应是…可以站起来了!
书中,这个自卑孤傲的少年直到死得那一刻,双腿都无法直立。
“阿姊!”
裴逸的到来令苍执竟面上的自得消失,转而变成巨大的恐慌。可他急切的一声呼唤,又令苍执竟抓到了把柄。
他凑在桑灵耳侧,好整以暇发问:
“阿姊?你是她的阿姊?”
桑灵立刻察觉到不妙,厉声询问:“你打算做什么?”
“呵,”苍执竟嗤笑一声,言辞颇为漫不经心,“你们可是骨血至亲,他定是同宋言亦一般不忍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苍执竟!”
桑灵恨得咬牙切齿,眼前之人竟然想故技重施,用逼迫宋言亦就范的手段逼迫裴逸。
“没办法,今日之战,上天都要我赢。哈哈哈…”
猖狂大笑几声后,苍执竟朝着裴逸冷声威胁,“城下之人,若不想眼睁睁瞧着你至亲的阿姊丢了性命,立刻退兵,身后的弩炮通通留下!”
说罢,他挥剑斩断了桑灵耳侧的青丝。
“阿姊!”
桑灵有性命之忧,裴逸心焦意灼不敢下令进攻。在他犹豫着是否要撤退时,寒冷的剑尖又逼近了一寸,桑灵脖颈处细嫩的肌肤再度冒了红,尖锐的刺痛随之传来。
见此,裴逸不得不放弃抵抗,
“众将士听令,即刻撤出…”
他的撤退之令还未下达便被桑灵厉声打断:
“不要!不许撤退!炸了这城墙,一口作气攻入凤城!”
她的嗓音因高声疾呼变得嘶哑,甚至干痛难忍,可她不知气馁,言辞颇为坚决,
“不许为了我一人撤退,我们必须结束连年的战乱,将困苦的百姓解救出来。”
“可是,阿姊…”
瞧着她冒血的脖颈裴逸犹豫不决,桑灵遂沉下声逼迫,“不许撤退!”
她的话方落,颈侧的剑尖又近分毫,可她无所畏惧,坚毅的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城下的将土。随后目光缓慢移动,落在裴逸身后的孙老头身上,朝他无声地诉出了两个字——
进攻。
那人随即领悟,启动弩炮轰向城墙。
苍执竟还未反应过来,所立之处便地动山摇,趁着他失足趔趄之际,桑灵迅速夺过他手中的利剑。
苍执竟并未坐以待毙,自后紧紧将桑灵的身躯箍住,另一只手残忍无情地扼住了她的脖颈,令她手持利剑亦无法伤他分毫。
桑灵呼吸变得困难,所出之言极难成句,贴在他的耳侧断断续续发问:
“苍执竟…你怕死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苍执竟一头雾水,正蹙眉思索时,耳侧响起了她冰冷决绝的言辞,
“我不怕。”
言毕,她毅然决然地举起了紧紧攥在手中的利剑,而后未作一丝犹豫贯入了自己的胸口。
利剑自她的身体贯入再插进苍执竟的胸膛,如此自戕式的剑招,苍执竟见所未见故而毫无防备。
他口吐鲜血,猛然倒下,桑灵亦在一片刺目的鲜红中闭上了双眼。
“阿姊!”
在裴逸绝望的呼唤中,两军人马开启了无情的厮杀。
乌思舫的将士与裴逸的暗兵互相配合,加之威力巨大的弩炮,不多久元气大伤的苍执竟人马便抵挡不住攻势,节节败退。
十日后,凤城破,华京纳入乌思舫。
承受连年战乱的百姓们终得安宁祥和,个个面露喜色,振臂欢呼。甚至有人长跪在皇宫外,目含热泪不住磕头拜谢。
相比宫外的欢庆喜闹,皇宫内显得尤为冷清。璃朝的君主君后已从水牢中被救出,但他们日日面色苦闷,紧蹙的眉眼中皆是对桑灵的担忧。
因凤城城墙上的那一剑,桑灵已整整昏迷十日。虽无性命之忧,可伤及肺腑又失血过多她一直未苏醒过来。
裴逸特意邀了哭魂岛的浦神医前来看诊,可那人亦束手无策。
“等等吧,再等等吧…”
留下此言,浦神医叹着气退出了瑶华殿,徒留君王君后目中更添忧愁。
桑灵昏迷的日子里,每时每刻都绝望又漫长,所幸五个月后,卧榻之日终于睁开了眼眸。
“阿姊你醒了!”
“灵儿你终于醒了!”
听闻父王母后以及裴逸的呼唤,桑灵扯了扯嘴角,轻声安慰:“我醒了,无事了,无需担忧。”
她支着虚弱地身子坐起,可长时间未进食体力不支,还未靠稳又倒在榻中。
“阿姊,快好好躺着。”裴逸连忙上前在她身后支了枕头,让她可以靠在床帏。
瞧着直挺挺立于眼前之人,桑灵打心眼里开心,她的七皇弟不仅双腿已痊愈连身子骨都健壮不少。而他身侧的璃朝君主君后虽面容消瘦但体态安康,望着她的眸光颇为慈爱。
苦尽甘来,感受到亲人关怀的桑灵倍感欣慰。
可是…
可是宋言亦呢?那个知晓她苏醒定会陪伴在侧之人,去了何处?
撑着虚弱的身子,桑灵抬着头在殿中眺望,可找了许久均未看到心中所念之人。
知晓她在找什么,裴逸虽不忍还是告知了真相:“宋言亦…他…失踪了。”
“五个月前的凤城一役,他被苍执竟的人马重伤后便不见了踪影。”
什么?!
桑灵猛然坐起,又因身子骨太虚弱无力地瘫倒在榻,望着素白的榻顶她的双眸一点点失焦。
宋言亦失踪了,他怎么会失踪…他身处危险之中时,裴逸与孙老头明明已赶来支援。
打击过大,桑灵头晕目眩双眸发黑,再度晕了过去。
再次苏醒后,桑灵便开始了马不停蹄的搜寻,她派了许多将士四处查探亦亲自去了凤城外的战场一厘一寸的寻找,甚至去了埋葬将士的坟场,一个墓冢一个墓冢地查看。
但毫无所获,宋言亦彻彻底底消失不见了。
战乱初歇,百废待兴,百姓们急需一个可以引领他们走向富足康乐之人。华京归入乌思舫后,本就该由乌思舫的人接管,加上桑灵确有治国之材,故而被众人推上了乌思君主的高位。
但她的心之所向,并非至高无上的皇权。
“父王不想当这天下的君王了吗?”
桑灵将玉印递给桑榆,他淡然一笑又推了回来,“在狱中这些年岁,我思索良多,我生性不喜争抢,太过仁慈只能安内无法攘外,并不适合做这乱世的君主。”
桑灵无可奈何,又将玉印推向身侧之人,
“那潘管事,这玉印给…”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无情打断,
“别别别,我可毫无治国之才,将这君主之位给我乌思过不了几日便要亡国。”
“可是…”
桑灵本想再劝劝,可潘管事一溜烟跑没了影,让她出口之言硬生生咽回了肚中。
她不得不看向立于自己身前的潘卓,
“潘卓,要不…”
哪成想她连出口之机都无,
“桑灵,你住嘴,想都别想。”
“潘卓!”
桑灵恶狠狠地瞪了潘卓一眼,而后果断地收回玉印。别说他不要,此时此刻就算他跪着求她,她亦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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