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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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小阁老印章的效果非常之好,两个太监看了一眼便目瞪口呆,不能自已;随后迟疑良久,到底是期期艾艾的吐了点实情。而实情亦不出穆祺之所料:织造局能在浙江把走私和酿酒的买卖搞得风生水起,肯定是有当地的豪强配合;而钦犯们模模糊糊吐出的名单里,就有不少瓜葛着江南的大家、致仕的重臣、乃至于现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样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那里是是一个愣头青可以随便招惹的?即使穆国公世子位高权重,人家也不愿意贸然下注。
但有了闫府的印章,这事情的本质就又不同了。单单一个穆国公世子出马,很可能是癫公的脑子一时发热控制不住又要创人,结果如何颇难预料;但既然小阁老都愿意把府上的印章都交出来,那局面中至少还有闫党魁首精心的筹谋。无论具体筹谋的是什么,至少都比一个癫公要可靠多了——人家信不过世子,但还能信不过阁老么?
政治斗争这种事也是要看威望的,闫分宜这种长袖善舞声名显赫的两朝老臣,显然比世子这种完全不可控制亦不可想象的癫公要可靠的多。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太监仔细辨认了印章,随后什么都吐了个干干净净,充分表达了对闫阁老的信任。只要将闫阁老拖下水来神仙打架,他们也就能趁机脱身了嘛。
密室内除了世子再无他人,甚至连记录供词看管犯人的文书都没有一个。而世子默不作声的将简要记载的情报上下看了一回,随即起身离开,推门走进了旁边摆放刑具的隔间。
这一间小小的静室同样是空无一人。但穆祺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半空中忽然滴的一声响,不可见的离子飞旋组合,降下了一张全息的光影。
虽然平时相当之不着调,但穿上整套皇帝常服之后,刘礼的脸上居然也能看出端庄肃穆出来,连带着语气也有了威严:
“你都拿到手了?”
“差不多吧。”穆祺从袖中抽出一卷地图:“太监把藏蔗糖和糯米的仓库都交代得差不多了,酿酒的作坊也倒了个干净。不过他们能吐的都是织造局自己的产业,当地的大家族也有不少储备走私物资的仓库,但具体内情织造局也不甚了了,只知道一点大致的方位。进一步的探查,还要麻烦你出手。”
十几天前上虞海战,除了火箭水·雷杂七杂八的自造武器之外,
穆祺压箱底的绝招就是几十架打折入手的老旧农用无人机,打算到不得已时用无人机载着高爆炸·药梭·哈一波,但既然火箭的效用超乎意料,这把杀手锏也就保留了下来;而今日时逢凑巧,恰恰能发挥莫大的作用——本地的走私仓库必定被严密封锁,即使地方官也未必知道内情;外人贸贸然试探底细,多半会打草惊蛇;但无论怎样严密高明的封锁,又如何能瞒得过一双高空的眼睛呢?
不过,无人机也是要有人操纵的;穆国公世子随时都要见人,实在不好缩在密室里盯着电子屏幕发呆,所以只好由闲暇极多的刘礼远程代劳。但这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所以刘礼很有些抱怨:
“我要熬夜看管无人机,你做的又是什么?”
“自然是控制住上虞的民兵,随时准备动手。”穆祺慢条斯理道:“只要能够确定方位,我就能以勾结葡萄牙人的名义将仓库给直接抄了,迅速装船运往京城,大概还能解燃眉之急——反正老登先前给的旨意是‘便宜行事’嘛。”
上虞海战看似轰轰烈烈赫赫扬扬,但在法理上却根本不能视为战争,而只不过是奉皇帝口谕,允许穆国公世子便宜行事的对葡萄牙特别治安行动而已,所以甚至都没办法走正式渠道向兵部告捷,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宣扬。这其中当然有流程上的问题,但更多的是飞玄真君一贯的鸡贼,又想打胜仗又不想沾责任,所以搞出这种虚无浮夸两面光的办法。但这样的办法却又恰恰给了穆祺做手脚的空间——反正是对葡萄牙搞的便宜行事,那沿海豪族对外走私刚好沾边,那顺手就一道给“便宜”了呗。
上面讲空话搞不粘锅,那就别怪下面千方百计转空子,拿着鸡毛当令箭。上行下效,一派混乱,终将不能收拾。这就是穆祺教给刘礼的大道理,建议好好品味。
“你要让上虞的民兵动手?”
“上虞的民兵恐怕很难解决问题。”穆祺心平气和:“豪族望姓能在江南盘踞这么久,又怎么会没有一点预防万一的办法呢?只要民兵开拔过去,当地的线人一通风报信,休戚相关的宗族立刻就会上来阻挠;除非马上动手大开杀戒,要不然就是无休无止的破靴党手腕——当地有功名的读书人会抬着孔圣人的牌位闹事;被旌表过节烈的老弱妇孺会到官府哭泣求告;如果一个不好把事情闹大,甚至可
能有人一头撞死在民兵面前,然后宣称官府举止酷烈逼死了人命……”
人总要亲身体会才能印象深刻。能将地方宗族的手腕这样一一列举如数家珍,可见穆祺在内阁也是吃过见过的。而以他吃过见过的经验来看,这样的手腕虽然恶心却的确有效,就算碰上精明强干的名臣能吏,恐怕也得和宗族反复纠葛激烈厮杀,才能勉强从地头蛇嘴里撬出东西;一个搞不好还得弄得满身腥臊。如今粮食已经急如星火,当然不能这样慢慢的来。
“上虞的民兵是海刚峰练的。这样的人物还是要爱护,沧浪之水浑浊至此,能不搅合就不要搅和,否则将来很难交代。”穆祺道:“所以,还是得声东击西。到时候海刚峰带着民兵正面突袭,先把宗族的注意力引过去。我们再带着火箭悄悄摸到仓库附近,由你用无人机定位后再拿火箭一轰,炸开围后直接抢了就跑。只要物资上了船,他们又能如何?”
这个办法其实相当妥当,依仗现代技术以快打快雷厉风行,等到团结起来看热闹的宗族发现塌的居然是自家房子,再怎么刺激暴怒也无可奈何;面面俱到切实可行,真正体现了降维打击的绝对优势。但听话听声,刘礼却敏锐捕捉到了某些微妙的、令人不快的细节。
“等等,什么叫‘对这样的人物还是要爱护’?什么叫‘能不搅合就不要搅和’?”刘礼颇为不忿:“海刚峰不能搅和这种脏事,海刚峰要出淤泥而不染,海刚峰要避开这沧浪之水;难道我就可以了吗?双标一至于此!”
古今中外,只有双标最叫人不快。穆祺要是放下身段,用老交情劝刘礼屈尊降贵,干点脏活;可能刘礼扭捏一二,也就答应了;毕竟三人组狼狈为奸,往常干的脏活其实不少;否则赵菲手上那些绝对过不了审核的武器,又是从哪里来的灵感?但一边干脏活一边搞双标,难免就让老朋友心里不大爽快了——哥们跟你心连心,你跟哥们耍脑筋;是是是,你们家海刚峰就是清高,就是脱俗,就是不凡,就是不能碰这些脏东西;那我们呢?我们就活该是吧?
谁还不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呢?刘礼在自己家里做事的时候,人家相父也从来没让他沾过什么脏水;凭什么到你姓穆的手上就得受委屈呢?
姓穆的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
是有这个意思。”刘礼一针见血,颇为愤愤:“每个双重标准背后都有一个说不出口的标准,我看你的标准倒是一以贯之。你要冷脸挖野菜搞无私奉献,不代表我——”
“够了!”冷脸挖野菜的穆宝钏终于忍耐不住,只能怒喝一声:“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当初你让我给你配军用的强力泻药,我说过半个不字吗?这样的脏事,我不还是给你担了!”
昭烈帝宾天后诸葛丞相讨伐南蛮,原本是计划着要七擒七纵以示宽大,彻底收服蛮夷之心;却不料放了三五回后孟获部落忽然腹泻不止,腿酸脚软站立不能,再没有了重整旗鼓的能耐。久居巴蜀的土人为何会突发腹泻?孟获百思不得其解,只以为是上天示警惩戒叛逆,惶恐不胜,唯有投降了事——当然,这莫名其妙且颇有些阴毒的腹泻,绝非出自相父的手笔,而是源自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却不得不背黑锅的穆先生。所以问题来了——老子当年都帮你们家背过黑锅,你凭什么不能回报呢?老子当年都没有计较相父的事情,你多嘴什么?
刘礼焉下去了。
世子一甩袍袖,冷哼出声:“今天好好休息,下午我们就动手。争取速战速决,两日内搞定。相父也不希望你熬夜太多吧?所以你更要加把劲才好。”
刘礼哼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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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祺的猜测丝毫没有错误,海刚峰领着民兵上门之后,果然吸引了所有当地豪族的注意;尤其是海刚峰还打着清查走私检点田亩及清理税务的旗帜(便宜行事嘛),那更是处处都戳在了南方宗族创巨痛深的ptsd上;于是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海刚峰前脚刚到,全宗族豢养的私兵秀才举人名士甚至守寡多年的节妇贞女后脚就狼奔豕突的赶来了;团结一致上下齐心,非得与官府见个高低不可。
这本是宗族生存之道,原也不足为奇。但这样一来,盯守几处要害仓库的人手难免就大大减少,防备也有所不足。而穆国公世子不讲武德有备而来,摸上门后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架起火箭开轰,轰开库门将守卫全部扣下来,然后指使民夫迅速抢运物资——为了走私方便,这些仓库大都毗邻海岸;但既然方便了走私,当然也就方便了盗运。勉强已经修好的几艘葡萄牙大船早就等候在侧,装上物资立刻开拔,一刻也不耽误。
因为事情实在是做得太快太隐秘,等到几处大仓库全部被倒腾了个干净,正在一线奋战的族老们才知道了后方发生的大事。但这个时候仓库已经精光,愤怒狂躁也无济于事,甚至都找不到可以发泄怒火的罪魁祸首——海刚峰?海刚峰海知府可是全程都在他们面前摆事实讲道理,怎么能把后方这口黑锅甩出去呢?再说了,仓库里的事情是能细究的吗?
当然,也不是没有利欲熏心的糊涂蛋;听到下人回报之后,几个牵涉格外深的走私中坚立刻就跳了起来:
“叔公,我们被调虎离山了!不能再和这姓海的玩嘴皮子了,立刻叫人操刀子赶回去!那姓穆的未必走了多远,我们还有机会——”
报信的下人愣了一愣,还是小心回话:
“穆国公世子应该没有走远,听他们在现场放的消息,好像还要把几处小的仓库也抢了呢……”
“混账!真当我们家无人了吗?狂悖无耻之尤,必得和此人决一死战!”
“他们还说,留了十几□□什么火箭,不怕打不下仓库……”
族老:…………
中坚:…………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中坚斩钉截铁道:“一点物资算什么,名节才是大事!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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