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修仙世界被一剑穿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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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生挣开两个女子,贴到瞎子身后,脸颊上红晕未退,眼中全是警惕和防备。这番模样逗得景离王捧腹大笑,半晌直不起腰来。
瞎子终于道:“你吃的是什么?”
“哦,这个。”景离王举起一枚丹丸,走到瞎子面前,“这个是西边来的,唤做辽丹,服下可见人生极乐,怎么,你也想尝尝?”他又吃吃地笑起来,手中丹丸一颗又一颗丢进嘴里,双眼放空,脸上露出近乎癫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奇妙景象。
他随手揪住一名瓶女的长发,那女子立即温顺地下跪低头,照他示意而行。
眼前景象十分不堪,见生别过头去,接着听到瞎子开口,仿佛完全不被周遭糜烂情形所扰,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静:“这种东西你也敢用,姬行,你是疯了么?”
景离王眯起双眼,长长喘气:“在你面前,谁敢自称疯子?”他环视一圈,大笑道:“自从知道你进了景平城,我就赶紧让人把这里安排一番,怎么,不喜欢?不应该啊。”
“中都的六令飞花盛会,最早也不过是仿了浮图塔的意象,哼,我的飞花笺散出去,多得是人争抢。”
他狭长的眼睛蛇一般闪着恶意的光:“幼时你来这里,可是抱着我的瓶女,大哭大喊娘亲来着,就像这样,”他伸出从苍白细长的手臂,向空中伸出,脸上是夸张到令人不适的哭泣表情,“……娘亲、娘亲,不要丢下我……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瞎子的竹竿发出破风尖啸之声,直点他的咽喉,在毫厘之差停住,竿底一点血泥映入景离王双眼,他一哆嗦,旋即将跪伏身下的瓶女一脚踹开。
“区区瓶女之子!”他高声尖叫,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也敢在本王面前蹬鼻子上脸,蝉香子、蝉香子,不是你让我叫这天盲过来的么!你人呢、人呢!”
“老夫在。”
粗粝好似砂纸一般的声音在纱帷深处响起,苍老、嘶哑、毫无起伏:“劳烦公子移步,老夫一时有些走不开。”
“跟好了。”瞎子对见生轻声道,收回竹竿,探步向前。
景离王幽魂一样跟在旁边,三人一起向绯纱的深处走去,瓶女们失去了命令,一个个安静地矗立,影影绰绰间,真的有如一只又一只的巨大花瓶,美丽动人、死气沉沉。
地板和墙壁都是极清透的白,可以清晰看到行走间的人影,置身其中,很容易会觉得似是而非、颠倒错乱。
走了至少有半盏茶功夫,面前出现一名老者,裹了朱红长袍,正捏着一根细针,在俯卧于地的瓶女身上细细描绘。
那瓶女半睁着眼,目光涣散,脸庞微圆,甚至还有几分稚气,还未完全长成的身上被绣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黑巨龙,龙尾隐入股下。
老者绣下最后一针,密布的皱纹下,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缓缓抬起:“公子,许久不见,老夫甚是想念。”
他的身后,连星小阵散出微芒,淡金小球上下翻飞,旋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
景平城的连星小阵,竟是在白塔浮图之中!
白惜光颔首:“曲长老。”
“此番事出突然。”老者将针慢条斯理地收起来,随手将那瓶女推到一边,如同丢弃一块脏了的手帕,再不会看第二眼,“正巧公子入城,便想用飞花笺将公子请来。”
“谁料,公子竟不愿。”老者笑了笑,“得罪之处,切莫记在心上。”
景离王嗤笑一声:“浮图塔的飞花笺,千金难求,也就只有你这天盲无福消受,将它说撕就撕。”
他左一个“天盲”,右一个“天盲”,阴阳怪气、疯疯癫癫,见生心性平和豁达,如今对着他,也难免满腔厌恶。
白惜光言简意赅:“何事?”
老者正是江南道记相,人称“蝉香子”曲宗纨,江南是交通要道,更是世家宗门势力交汇之处,除了修为高低,更看身世背景是否显赫,为人处事是否圆通,曲宗纨是曲家议事堂九代长老,寿元三百年以上,修为更是金丹大圆满,无论是声望、资历都能让人心服口服。
兼之手段阴毒、行事诡厉,在敬畏之余,又多让人惧怕。
监天司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十道记相不能来自本道宗门,因此蝉香子常年在景平城浮图塔居住,与历代藩王交好,景平城有“小中都”之称,浮图塔瓶女更是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秘术蓄养而成,其中自然少不了蝉香子一番傀术施展。
“信鸦应该已经去了你的随州城。”蝉香子道,“玄都道记相廖季昨夜被杀了。”
白惜光一怔:“被谁?”
“说是截教红覆子。”
蝉香子从袖中又拿出一根金针,用拇指和食指细细捻过:“毕竟,廖季是在追踪截教喜丧二神时死的,死后五脏不全、身首分离,却仍是张口大笑、尽显狂态,难免不让人想到红覆子的手段。”
“司里的老规矩,记相死于非命,当由邻近两道记相合力,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毕竟,记相还挂着监天司的脸面,截教敢对记相下手,是将帝都紫宸的脸面踩在地上。”
“玄都道正在河东、江南之间,这次便轮到了你我。看,诏令也挂出来了,怕是会有不少人跟着,想要分一杯羹。”
他身后的连星小阵上,“鬼山赤九”四个金光大字刚刚隐去,暗红字迹又跃然而上。
【地字令:截教喜神红覆子】
【死生不论】
幽幽红光之下,蝉香子看过来的眼神十分鬼魅:“老夫早闻公子大名,这些年公子进境神速、大名在外,已是玄天正的不二人选,此番幸甚,竟有缘与公子同行。”他说着,惨红舌尖从唇角舔过,像是伺机而动的兽。
见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蝉香子的目光跟着飘过来:“哦,这位小友是……”
白惜光打断他的问话:“廖季是南华宗首座门下,岐北可有回应?”
蝉香子哼了一声:“岐北早已不是千年前的岐北,管它作甚,红覆子的命,断在谁手上,谁就说了算。”他转动枯柴般的手腕,“也不知那截教秽生,能否制成肉傀儡,供人驱使?”他说着,似乎觉得有趣,“桀桀”怪笑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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