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大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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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第二天沙德又被很多人关心了一番。这里说的很多人,其实就是四个,对于沙德来说已经多得不得了了——爸爸,妈妈,国家队队友拉基蒂奇,呃,还有董事玛丽娜。
啊,玛丽娜?
要不是他存过对方的电话,此时此刻他绝对会认为这是什么骗人的那种,嗯,恶作剧短信?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迷茫了好一会儿L,最后才实话实说回复了对方一切都好,谢谢关心。
没想到的是玛丽娜竟然又回复了他,而且回得很快,问他和教练相处得还好吗?沙德右手拿着手机呆呆看着,下意识地吃起了左手,不知道这个问题和脚踝破皮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他依然很诚实,回答:“相处得很好。”
玛丽娜过了很久,最终发给他:“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说,不用担心。”
沙德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机里发生了多么可怕的对话,要是让孔蒂看了能跪下来抱住他大腿(不是)他傻乎乎的,又觉得玛丽娜人怪好的嘞。脚上的伤只是一点小事,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但昨天宛如狗血大戏一样精彩的比赛却在赛后依然酝酿着强烈的风暴——毕竟大家都爱吃瓜,一咀嚼起八卦就停不下来。
现在八卦的重心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探究开场前孔蒂匆匆忙忙和沙德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科斯塔那样盯着他们看。
总不可能是他们开赛前忙着说科斯塔坏话啊。
两个当事人一个问就装不知道,另一个压根没接受媒体采访,把他们急得抓耳挠腮。毕竟越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越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实在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别人探究。
媒体们,球迷们,都在议论,孔蒂到底设计了个什么战术给沙德?难道刚开始十几l分钟沙德只是看起来梦游,实际上却是在干点别的,比如说侦查(…)吗?
而后笨比洛夫伦才上了当,英勇放铲反被误。
现在英超后卫们是真的有点对沙德恐惧住了——看看吧,和他对上的后卫能有什么好下场?轻则被嘲笑是软脚虾,重则在对抗中受伤,倒霉中的倒霉,就会变成洛夫伦。洛夫伦现在直接从又壮又坏,这么威武的形象,变成又弱又蠢了。
清汤大老爷,本来全世界只有一个笨蛋,那就是沙德。现在踢不过他的仿佛身上都冒出了鱼头鱼脑的气质,这算是什么嘛,感染啦?沙德综合征英超蔓延中!
更好笑的是,此时一条新闻又登上了头条。这是一位水晶宫的年轻球员,他在赛后接受采访时掀起球衣,露出下面印着沙德微笑头像的衬衫给记者们看,惊喜笑道:
“是的,我看了沙德的比赛,羡慕极了。忽然,一个念头降临到我的脑子里,就像是神的指示一样。我问自己:为什么不把他打印出来穿在身上呢,你知道的,就像护身符一样!今天是我第一次穿这件衣服,效果棒极了!我想这是我本赛季关键对抗成功最多的一场比赛!——不知道沙德能不能看到,但反正我想告诉他,哥们,我爱你!请
继续加油!”
变说着,他边冲摄像头掀了几l下自己的衣服权做展示,而后就逃跑了。
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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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切尔西内部的第一条新闻是转会新闻,这个昨夜才完成的交易也正式宣告着冬季转会窗尘埃落定,一切结束。尽管在英超范围内毫无水花,根本没什么记者感兴趣,但球队内这依然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32岁的塞尔维亚后卫布拉尼斯拉夫·伊万诺维奇离开,他是蓝军仅有的五名达到300场比赛里程碑的外籍球员之一,从07年来到切尔西算,到现在正好是整整十年。
这个赛季他已经得不到什么上场时间了,切尔西去年就不再愿意同他续约,于是双方和平分手。
他来之前是在俄超踢球,和沙德同在莫斯科,不过效力于另一家球队,莫斯科火车头。转会呢,则是回到了俄超,去圣彼得堡泽尼特。说老实话,因为切尔西人员流动太厉害,新人不晓得伊万诺维奇这些事,老人呢,除了特里几l乎没有了,谁忙着和队友们天天拉十年前的家常。
所以很多人其实是第一次知道:歪日,更衣室里除了有布选前锋,其实也有布选后卫。虽然是个塞尔维亚人,从出身来说稍微差了那么点,不是老板最爱的乌克兰/俄罗斯籍,但也是阿布花了大价钱从俄超提溜回来的。
“07年,970万英镑,我还记得呢。”特里说:“报纸都讲老板疯了,还说他给俄罗斯人做账洗钱。我当时还在想,有这屌钱修球场多好,结果老板真的隔天就修了——他最棒了。”
大伙都笑了,笑完看着更衣室里空掉
的一个大柜子,又不免心生很多沧桑感慨。
阿扎尔被库尔图瓦威胁多了,已虱子多了不怕痒,无所谓了。他自己好好的位置不坐,跑到角落和沙德挤在一起,蹭到了一颗奶糖吃,变含着边嘟嘟哝哝地纳闷询问:“我才知道他也一直在俄罗斯生活的!怎么都不和你说话,太奇怪了。”
塞尔维亚人当然不会和克罗地亚人说话,两国是真的有血海深仇的呀。虽然沙德只是半个克罗地亚人,对塞尔维亚人也没有抵触心理,但伊万诺维奇肯定不会是这么想的。说实在话,一个塞尔维亚人和半个克罗地亚人在一起待了两年半,竟然一直没有任何冲突发生,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伊万诺维奇甚至也没有在沙德刚来时欺负他。他就是单纯地无视了沙德,这赛季自己也变隐形人后也非常沉默。在更衣室里,他似
乎也没什么朋友,多年相处的特里和他关系也就那样。他的英语说得可能还不错,但他不说。
以至于这么一个随队拿下多个冠军的功勋老将离开时,没有什么告别典礼、欢送仪式,甚至连他自己组织的什么party啊晚餐会啊都没有。
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伴随着新闻,他们来到更衣室,发现对方的柜子被重新清理过了,后知后觉意识到身边真的少了个人。
“没意思。”阿扎尔一向是很没心没肺的,和人家也不熟,但又会为了这种事莫名沮丧:“怎么都没有宴会。”
他们的对话难得不是被库尔图瓦用暴力拦截,而是被孔蒂打断的。意大利人今天进来后不知道为什么神色有点不自然,咳嗽着在更衣室里踱步了两圈,搞得所有球员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像一群看逗猫棒的猫一样脑袋跟着他转来转去,以为他有什么大事。
只有迭戈·科斯塔低着头在那儿L抠鞋底上的泥,一眼也不看他。但孔蒂偏偏就是来和他低头示好呢:
“今天踢模拟赛,主队穿蓝替补穿红,沙德,你去红队。”
他去红队,科斯塔自然就是去蓝队了。沙德倒是没什么异议,乖乖点头。然而科斯塔却只是把鞋子一扔,依然不买账。哎,孔蒂这种推拉战术显然是不太适合西班牙人的,他受不了翻来覆去、一会儿L重用一会儿L放置,就为了把他死死拿捏住的主帅。
有必要吗?大家都是来打工的,非要把我训成你的“忠实仆人”那感觉干嘛!咱们又不是在拍骑士电影!
更衣室里极度尴尬,也就阿扎尔依然从容,在这片寂静中嘻嘻哈哈地开口问孔蒂:“先生,吃糖吗?”
然后沙德的奶糖就被没收了(……)
“如果,我,走开——也是,这样。”沙德晚上和库尔图瓦去吃炸鸡,路上说起白天队友转会走了这个事。
说是吃炸鸡,其实准确来说是沙德吃,库尔图瓦陪一两口。门将因为需要适当的脂肪来保护身体——毕竟他们总是飞来飞去而后滚落在地面上,不幸的时候砸翻几l个人或狠狠撞到门柱上都是有的——所以饮食管理也稍微宽松一点点。当然了,也只有一点点,和沙德这种情况完全没得比。
但沙德也不是经常能吃油炸食物。他只是几l乎不用去太担心食物热量、不用担心自己会长胖,但不代表他可以不注意饮食健康和营养结构。高蛋白高纤维的干净饮食是每个球员必备的,糖油混合物显然不是。
今天吃炸鸡算是某种奖励了,奖励什么,沙德也不知道。他就是像小狗勾一样,忽然完成某个事情后就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一块骨头。至于这个事情,没准只是转着圈叼住了自己的尾巴呢?但没关系,反正他是脑子空空的鱼鱼狗,他想吃就吃了,又不是天天吃,才没有人会刁难他,反正库尔图瓦绝对不会。他还要一起啃两口呢。
在莫名其妙就愿意奖励自己这件事上,他们显然有着奇怪的共通性,一点也不为难,就一起跑出来吃炸鸡了。
听沙德
说起这种话题,库尔图瓦挺无所谓的:“反正要走了,告别不告别的有什么区别呢?现在就更无所谓,斯坦福桥就是烧了也和人家没关系了,没什么好伤心的——是不是埃登又在那儿L发疯,就说你不要和他一起玩,他很多时候思想和别人不一样。”
比如在氛围那么死亡的时候嘻嘻哈哈问主教练吃不吃糖,这种事你真的分不清他是单纯傻白甜还是已经在更衣室里地位超然到了随便笑一笑就让人感觉他自有深意的地步。
正好到了,他把发动机熄火,钥匙拔了,在昏暗的路灯下凑近他:“事先说明,我可没嫉妒,也没有故意说他坏话。”
这是个接吻的氛围,但他自己打住了,蹙起眉头说:“算了,回家的——总感觉草里可能蹲着太阳报记者……”
沙德傻乎乎地说:“他们,在玩吗?”
他们等着玩你,孩子。库尔图瓦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说了。
今天是工作日,而且时间还早,没到晚高峰,炸鸡店的人并不多。店员没精打采地站在柜台后面打哈欠,看到有人进来了挤出一个疲倦的笑。这两人身高身材是真不错,穿得也好,就算捂得严严实实像马上要去河里投毒的,那挥洒的也是爱情魔药吧!
他不由得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
但很快又熄了下去——做什么美梦呢?首先,运动员们就不会光顾这种地方,模特也不会。剩下的漂亮人类就只有ins网红这类人物了,他们可不会扶贫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男店员。他现在去变性整容成卡戴珊钓上有钱人的概率还大点。店员一边发散思维,一边听那个高得像是要顶到天花板上去的男的用懒洋洋的口吻问:
“可以点半只吗?”
哈???这么高挑结实俩男的就吃半只鸡?别太离谱了!
他现在感觉这俩人没准是什么抠门货,兴趣更是大减,有气无力地说可以。结果下一秒就震撼住:
“好,那点四只半。”
要是嘴里有水的话,店员绝对喷出去了。
“上帝啊,我是说,虽然鸡不是很大,但四只还是比较多的。全部都堂食吗?还是需要打包一部分?”
那个稍微矮一点的男生终于说话了,帽檐下口罩上,他露出的绿眼睛显得温柔又漂亮,声音里好像带着欢喜雀跃的劲:“全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不是很聪明、是不是对东西的大小没概念啊,店员不由自主又把目光挪回了天花板男的身上,对方却仿佛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语气淡淡的,礼貌中仿佛又有种冷漠的不耐烦:
“没事,刷卡吧。”
库尔图瓦只吃半只,剩下四只全进了沙德的肚子里。尽管见识过他吃饭的架势,库尔图瓦还是情不自禁、发自真心地感慨到:
“你是猪吗?”
沙德甚至都没吃撑呢,感觉就是刚刚好,这会儿L正在认真地擦嘴擦手,没问了还困惑呢,歪歪头看他。库尔图瓦手长,从桌子底下直接就摸到了他的肚子,按了按:
“吃恶心了吗?()”
沙德冤枉,这么点东西他怎么会吃不下嘛?于是摇摇头,还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检查得更认真点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
库尔图瓦后悔了,早知道沙德没暴饮暴食,他应该把这个体检项目留到回家后的。生气了,上大当,总不能在炸鸡店把手伸进男朋友衣服里去吧。嗯,等一下,真的不能吗?
好吧,不能。
“嗷!——”他蹙起眉头,还理直气壮起来了,恶人先告状:“干嘛打我?”
“烫。”沙德也理直气壮:“手烫。”
“才一个月就家暴,你不爱我了,你怎么这么坏。”
“爱。不坏。”
“坏。”
“不坏。”
“不坏。”
“坏。”
“……”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你很坏!”
“沙德,没有,不是……QAQ”
最后开车回去的路上库尔图瓦就要用这只手握着沙德的手,沙德一掰他就喊痛。感觉单手开车不安全,但要是单手开车的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打架就更不行了,于是沙德只好放弃,任由他牵着。
谈恋爱什么都很好,沙德感觉这好像就是聪明的大人发明的一种狡猾方法,方便每个人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从来没有最好的朋友,也没有做过别人最好的朋友,所以非常喜欢这种关系。
什么都很好,唯独*会稍微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倒不是体力上跟不上,而是沙德感觉这件事舒/服到有点可怕,他总是像失忆一样,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浴/缸里被/手/指/搅/弄了。他趴在浴缸边透/气,无意识地用牙齿咬住陶瓷压/抑/声音,黑/发/湿/漉/漉/贴在肌/肤上,脸/红/如蒸腾上云霞。19岁的生命从这种红晕中往外流/淌,这是纯粹的青春的温/热。有时候到这里依然不会结束,嫌水里不方便的话他们会站出去。沙德也害怕这样,他得竭/尽全/力踮/起脚尖,最后一定是很快就腿/抽/筋站不住,而后被捞起来——老天,这时候就更是一点控制力都没有了,马上就会抱着男友的肩膀哭起来,还不如自己努力站着呢。
反正库尔图瓦教会他一切,从第一次开始就永远让他舒/服到失/控,并为此得意洋洋。沙德意识到了对方很喜欢do,高兴了要do,生气了要do,无聊了要do,有任何不知道也抓不住的情绪时要do,do完他就平和了,不再是刻薄的美女男(?),而是像一只巨型狗狗一样也乖乖趴在沙德旁边,玩很弱智的消消乐小游戏,和他有说不完的笨蛋话。
于是沙德就不舍得真的拒绝和真的要停下了。反正,我本来也不那么聪明嘛……他只是想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蒂博。”
“嗯?”
“喜欢你。”
库尔图瓦按掉手机屏幕,把脸侧过来看他。沙德光是表白就已经莫名其妙在傻乐,明明他动不动就会忽然说
() 出来,但每一次的神情都这么欢喜,像是在嘴里含了不同口味的糖一样,耳朵尖红红的透着光,眉眼舒展着,毫无瑕疵毫无阴霾的喜爱。()
在之前丰富的x缘关系里,库尔图瓦明明就很会说情话,他能很不走心地在一晚上说一百句情意绵绵的我爱你,轻而易举搞到对方的爱和臣服。但每次这么被沙德看着,他都莫名
感觉有点烦躁和抵触,仿佛回得不好是一种弱势,一种暴露了他压根不懂怎么才能流露出像沙德一样明亮爱意的弱势——他以前一直觉得这种纯爱男很弱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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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沙德确实也不聪明。不过和他讨厌的那种类型完全不一样就是了。
好烦,但在沙德面前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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